上早朝时，经常就有朝臣有了国事吵闹，你要东，他要西，皇上无法决断之时，便是这副样子。

看谁最后争赢了，那么，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看来，他需要加把火。

马安远指着宁心瑶，“太子乃大晋储君，文武双全，姿容绝世，岂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能肖想的？你自己已然承认，曾与人有过婚约，既然已与人有过婚约，无论婚否，已是不洁，我大晋的太子妃怎能让一个不洁的女子担当……”

若是一般女子，听到男子在大众场合如此这般指责，说自己不洁，哪里还能冷静，只怕顿时乱了分寸，自惭形秽，一时语塞。

便也无法做出迅速的反击。

可宁心瑶不同，狗尼的不洁！

“我大晋的太子妃，谁有资格来担当是皇上说了算，是太子自己做主，何时轮到你一个区区侯爷在这里说三道四。再说了，皇上今年才颁布了育民之策，鼓励寡妇再嫁，如今你却在这里大肆鄙视，曾经订过亲的女子，说她不洁，你这是什么意思？寡妇再嫁都没有不洁，一个只是订过亲的人便不洁了？你是想让天下女子足不出户，从此不与任何男子有任何形式上的往来吗？还是想再将我大晋鲜活的空气带回到前朝的那个严苛时代？”

前朝正是对女子太过严苛，贞洁看得太重，所以女子都是足不出户，未婚女子若是同家人以外的男子多说一句话都要被人议论不洁，一不小心就要被浸猪笼，那个年代极是标榜贞洁，别说寡妇再嫁了，男人若是去了，要么就要家中守贞，很多家族更有逼着女子去陪葬的恶习，以至后来十室九空，民怨极大，最后才被大晋的宇文氏所取代。

马安远：……他分明只说了她不洁，为什么这个女人不但没有丝毫羞愧，还能扯到前朝之事当朝之计？

他若此时说寡妇是为不洁，岂不是直接认为皇上几个月前才颁布的育民之策是个笑话。

朝庭颁布育民之策，便正是因为怕重蹈覆辙。

当下大喝一声。

“放肆！尔一女子安敢议前朝之事？”

“前朝之事小女子自然是不敢议的。”

宁心瑶上前一步，得了便宜就别再卖乖，毕竟今天在上面坐着的是当今的天子，“小女子只是想问马侯，太子选妃选的是家世还是容貌？或者……都不是，而是只需要一个活着的牵线木偶，顶着贞洁二字就可以？又或者还要再加上一句，傀儡？不然为什么，太子妃这样的身份地位能被一个侯爷骂得狗血淋头却连话都还不允许回？”

太子妃便是将来的皇后，自来太子选妃首选的都是品行，德仪胆识缺一不可。

目前看，眼前这个樊家女气势十足，还真……真有几分皇上太子妃的威仪呢。

马安远自然不能在这个话题上再说。

“你，你一女子殿堂之上大声咆哮，不顾礼法，再三顶撞朝中重臣，你眼中可还有皇家，可还有皇上？”

“安远侯，小女子确实没有将皇上放在眼里，那是因为，小女子将皇上摆在了心里最最崇高不可亵渎的位置。你也记住了。你是安远侯，是臣。小女子便算还没有进皇家的门，但刚刚皇上却也已经肯定了身份，太子殿下也送与了小女子信物，可你这样一个臣，却在这里，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是何道理？你眼中又有没有皇家？有没有皇上？”

“你！你你用心险恶，其心可诛。”

“马侯此言陷皇上于不仁，陷太子于不义，以小女子看，马侯才是其心可诛！”

两人针尖对麦芒，寸步不让。

但马侯却始终落于下风。

不得不说，宁心瑶今天在殿堂之上的表演真的可圈可点。

宇文盛看着这样的宁心瑶，只觉得她满身华彩，光芒耀目。

本来，他与樊佑鹰已经设了局，之前没有动手，便是不想选妃发生什么变故，想等选妃过后再行动。

不想，这家伙却偏要今天寻死，那便休怪他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