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姑娘是吧?”
李思思点了点头。
宁心瑶冷眸定定的看着她,凉凉的道:“李姑娘你可真是个好人。口口声声说是为我好,但说出来的话却又句句都是诛心之言,倒不知道是安的什么心。你上一句说我名声受损,下一句便说我不该出门。怎么滴?按你这说法,我就不应该再活着,应该出门左转直接找根歪脖子树吊死?真是厉害呢,一句狠话没说,却是句句要人命,一般的姑娘听了你这话只怕立时便恨不得羞愧自尽,可真是杀人不见血啊!厉害厉害!”
宁心瑶说完,轻蔑的看着李思思给她鼓起了掌。
李思思当下便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一样,不可置信的看着宁心瑶,“樊二姑娘,我,我岂是那个意思,我是来帮樊二姑娘的,樊二姑娘怎么能这么说呢?”
宁心瑶嗤了一声,“那应该怎么说?说谢谢李姑娘给我安排这一出好戏?还是夸李姑娘你有心了?不好意思,那样违心的话我说不出来。”
正常情况对方便算是看出是她做局,没有证据也不可能当着面点出来,更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还能说出这种话来,一般的姑娘这个时候要么发疯了要么便是捂着脸跑开真的想寻死了,可这樊二姑娘……
李思思眼眸微闪,这樊二姑娘果然不简单,脸皮也不是一般的厚。
还好,她并没有低估她,没有以为就这么一下便能击溃她。
李思思心里思量,面上却是不显,只是杏眸里却是含了泪,“原来樊二姑娘是这样想的,倒是我多事了?唉,我这个人……唉……”
说话间,她捂着胸口,“虽然樊二姑娘认为我多事,但是我这人一向见不得别人受欺负,不管如何也不能见那些长舌妇说人是非而视而不见,不听不管,若是有得罪樊二姑娘之处还请见谅。二姑娘,不如这样……”
“不需这样那样,本姑娘认为李姑娘确实多此一举!”
宁心瑶完全不按李思思的套路走,直接将她的话给封住。
只是,虽然她并未按李思思的套路走,但是却仍还是在套中。
宁心瑶此言一下子像是犯了众怒,当下就有人站出来替李思思抱不平了!
这边一妇人道:“你们看看,她还是国公府的千金呢,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怎么却这么不要脸,不但做出了那样的事,被人骂了都不知道脸红,人家李小姐好好的维护她,她却是狼心狗肺,完全不知道感恩!”
此言一出就有人应和:“就是,就是,李小姐你就别帮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说话了,没得脏了自己的嘴。”
那边一妇人道:“还是贵女呢,就这品性能当人乎,我都替她没脸,我若是她,早一根白绫吊死了,哪里还会出门给家人丢脸。”
另外一妇人应和:“就是,就是,还不如回去一根白绫吊死算了!”
“你们不要这么说樊姑娘了,举头三尺有神灵,我相信樊姑娘不是这样的人。”
李思思面上着急,良善的样子很是可怜,好像众人说着宁心瑶比说她更难受,此时十分委屈的向众人求情,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有人站出来主持公道,“李姑娘您不要再帮她了,我们都知道您是好的,只是您便算是再好心,也不能同情这种人,这种人是没有心的。而且那些事八成是真的,若不是真的,若她真的没有被辱,怎么可能在家里病了那么些天,还请了那么多的大夫上门去看。”
“是啊是啊,真是丢死人了,若是我家女儿,我直接掐死了,好过她丢人现眼。”
“不干净的东西,看着就是晦气!”
“你是不要这么说她!”李思思掉着泪摇头。
宁心瑶摇头,今天遇到的是一株有毒的白莲。
那些人说着话,就往宁心瑶这边挤,初一生怕宁心瑶被人伤害,死死的将宁心瑶护住,几次想拔剑都被宁心瑶给按住。
若她没人猜错,这姓李的就是想让她的侍女拔剑,把事情搞大。
只要初一剑拔出来,只怕没有指向民众,就有人立马不小心撞到剑上,然后,或伤或死于初一的剑下,那么,她便是当街杀人,便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不得不说,这个女人还真是厉害。
宁心瑶环顾了四周,又想得更深了一层。
群情激昂的妇人,义正言辞的书生们,这么热闹,自然引来无数不明所以围观过来的观众,已将这铺子门口围得水泄不通了,若真出了那样的事,见了血,只怕这些人不顾所以的逃命,又会有人在大乱之中死于非命。
若因此有人死了,那么责任是谁的?
当然是她宁心瑶的。
好人是谁?
当然是这李思思。
不知是谁在后面推了一下,前面一个妇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