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轻哼了一声,她这是被利用的彻底了。
他们回来的第一天,她就以自己的名义分发喜糖,那么就是告诉所有人,两人在牙城成婚是她的意思,也是她的主意,那么,日后就算有人诟病,也不敢说是不敢父母之命了。
老太君嫉妒的瞪了徐氏一眼,“有这么为你着想的夫君,你日后可要好好惜福,仔细的给夫君调养身子,若有一日让我知道你对鹰儿不好,仔细你的皮。”
徐氏又拜了一回,这才和樊佑鹰出了松鹤院,老太君这一关过了,国公和国公夫人那一关便只是走个过场了。
樊佑鹰在镇国公府自然是有院子的,只是尚了公主,便多半时间都与公主住在公主府里,后来与公主和离之后,也是大多时间都在外地给皇上办公,所以在国公府里住的时候并不多,院子便也没有那么派人尽心打扫伺候,只主屋与一边的书房平素有进出,两边的耳房与厢房都上了锁。
可如今,又重娶了妻,老太君在兄弟不会分家,那么,自然日后要长住国公府,那么整个院子自然要仔细归整打扫出来。
樊佑鹰也没有带着徐氏马上就去拜见大哥与大嫂,而是等着国公回府之后,亲信之人过来通传之后再带着徐氏过去。
老太君办事雷厉风行,樊佑鹰带着徐氏回了他的琴瑟宛不久,整府里的下人都收到了五爷的喜糖,便也知道五爷带着新夫人回府了。
国公夫人那边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对于老太君连这等大事都不和自己商量一下,心中很是憋气,在她看来,她是这个府里的主人,小叔子再成婚,带着拖油瓶住进府里,起码要来知会她一声,让她来安排,而不是都安排好了,只是派个人来通知她。
国公夫人何氏本来是老太君为国公相中的,是武将之女,本以为与从小尚武的国公兴趣相投,两人必能和谐,却不想那何氏生在武将之家,因为母亲是父官之后,嫌弃武将粗鄙,便从小教女儿琴棋书画,性子也并不是想像中的爽利热辣,倒有些文人不文人武人不武人的尖酸,与当时还是世子的国公几次发生龃龉,若不是生得几个嫡子,后来又改了些,只怕两人和离都有可能。
老太君自己与夫君一辈子两人相守,并不像别家婆婆那样喜欢往儿子的房里派通房伺候。
而这何氏,却学了那文人家贤明夫人的作派,进府三个月一怀上就将自己的两个丫头给开了脸做了通房,当初还是世子爷的国公一向羡慕父母情深,自然不同意,她竟然还生气,说如果夫君不收,就会让外人说她不贤惠,就像别人在外面说婆母是妒妇一们,她可不要当一个妒妇,当初还是世子的国公爷被她气了个倒仰。
此后的事情也是一波又一泼。
两人基本见面就吵,如今国公已经很少歇息在她处,只有初一十五或有大事给正室做面子的时候,他才会过去,比如今天,弟弟娶了新妇回家,国公得了信,回府的第一时间自然是到了何氏的院子。
何氏明明期待国公府过来盼得望眼欲穿,可看到人却是阴阳怪气的,“哟,什么风将您给吹来了?”
当初明明是她自己要给丫头开脸,要给国公纳妾,要当贤妇,可如今真到了这地步,她却早就不是贤妇了,连给夫君问安的样子都不愿意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