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年又昏睡了整整两天才醒过来,他看着自己被裹着的双手才想起来当时发生了什么,眼中显出一股狠厉。
环顾四周,他应该是被安置在一个偏房,他到底是怎么从柴房放出来的,怎么会在这里?
姚瑞呢?他只记得自己狠狠的咬住了他的手臂。
何时年只觉得一阵浑身酸痛,尤其是那双手,又痛又痒。
好容易等到有人来,他比划了半天,粗使下人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告诉他,让他在这里养伤。
然后按时给他送药,换药,送饭,他一时一头雾水。
期间楼青莲亲自来看过他一次,告诉他和姚瑞的事情到此为止,以后两人不要再有任何恩怨。
等他好了也不需要回到姚瑞那里,她另有安排。
何时年只能答应。
直到除夕那夜,李文弘才得了允许来看他。
李文弘带着一个食盒,两人一起摆上桌子。
他们俩都感慨万千,这一路走来,无比艰辛,但是又必须撑着走下去。
何时年从李文弘那里得知,原来当天毕小姐说要来让他亲自泡那方赏赐的普茶,楼青莲得了消息才将他带出柴房医治的。
何时年打手语“你觉得毕小姐是什么来历?我总觉得她的身份不一般。”
“之前只是觉得她身份尊贵,现在看来可能大有来头。”
“我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盯着我不放?”
“还是静观其变吧。”
“李文弘,谢谢你,每次我想放弃的时候,都是你断的提醒我,鼓励我。”何时年端起茶杯,以茶代酒跟李文弘碰杯。
“何时年,我以前也没有什么朋友,没想到沦落到此,我们也算是患难之交了。”
李文弘同何时年碰杯一饮而尽,相视而笑。
两人聊了一会,不知不觉在这异国他乡过了年。
两人都很庆幸,至少他们还都活着,活着就代表着希望。
过了年,人就又长大了一岁,这些经历和磨难能让何时年又变的成熟了几份。
何时年的伤势已无大碍,楼青莲亲自带着一位女子前来。
“何时年,这位是孜岚,是专程请来教授你琴艺和马术的。”
只见一位二十几岁的女孩,一身素雅的装扮,手中抱着一把琴,清澈的眼眸正看着他。
何时年上前恭恭敬敬的行礼,心理想着她一点也不像是楼大人府上的那些老师。
“孜岚,何时年他不能说话,但是能听的到,以后就交给你了。”
孜岚点点头“放心吧楼大人。”
“何时年,孜岚可是在我们南凤国最好的琴师,你可要好好学习啊。”
何时年顿了一下,迷惑的看着楼青莲,她为什么要请最好的琴师教他琴艺?
他怕是又不知道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在等着他,抬手示意着。他的手曾经不知道受过多少次伤,就是现在恢复了,也不能像之前一样,怕是弹不好琴。
楼青莲似乎明白了何时年的意思,她自己也曾顾虑“孜岚,你看他的手,之前受过伤,不知道会不会有所妨碍?”
孜岚让他抬起手来,仔细的观察了片刻“这双手修长有力,很适合弹琴,受伤的手指会受到一定的影响,只不过,弹不弹得好琴不在于手而在于心。”
何时年顿时一脸崇拜的看着孜岚。
楼青莲也暗自点头赞许。
孜岚小心的将琴放下,她伸出手,十指在那琴弦上来回拨动,美妙的声音瞬间倾泻而出,是那么的柔婉动人,好像一汪清泉潺潺流淌,又好像林间鸟儿的呢喃,听的二人如痴如醉。
何时年在这缥缈的琴声中仿佛抛却了无数烦恼,像是纵情游历在山水之间。他不是没听过别人弹琴,但是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琴声带来的震感,怎么会感觉像是有一种魔力让人令人如饮仙酿,醉人芳华呢?
一曲毕,楼青莲和何时年还沉浸其中,稍后楼青莲率先鼓掌“不愧是南凤国最好的琴师,真是名不虚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