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家祖母眼见村民们都对他们指指点点,当即又拿出撒泼打滚的那一套,在地上抱着头滚来滚去。
“我冤枉死了啊!我不活了!我这是招惹了三个丧门星回来哇!好好地家给我闹的没有安宁日子!丧门星!扫把星!死哑巴!一来就害我孙子断腿!村里的不幸都是你们娘仨带来的!祸害!小贱种!”
陶家祖母一边滚着一边骂着,恩晴抬头看向陶家祖父。
这个躲在背后使阴招的人,其实是整个陶家最毒最坏的。
“你们陶家,就一定要三十两银子才会跟我们娘仨没有任何关系是吗?”
恩晴朗声开口。
三十两银子她有,但要一次了断干净。
陶家祖父哼了一声,“祖宗规矩不能坏了。你要拿不出,就乖乖回去生火做饭!以后规规矩矩待在陶家,我也不会饿着你们娘仨。”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的让人恶心。
好像他只是为了教训一下恩晴她们,并不是看在那三十两银子的份上。
恩晴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铁锤,去请王先生。”
恩晴看向铁锤,话音才落,王先生就从一侧走了出来。
“不用请了,我一直都在。”
王先生早就来了,一直站在暗处看着。
以他孤傲清冷的性格,本不会看这种家长里短撒泼打滚的画面,但因为听到了陶恩晴的声音,王先生才停下脚步一听究竟。
却是越听越有种心惊的感觉。
这陶恩晴若是托生为男子,可不得了。
“王先生,老陶家的人刚才的话您都听到了吗?还有,村长已经将这件事交给陶家和我们娘仨内部解决,您也听到了吧。”
恩晴说到这里,故意将村长踢了出去。
也就是说,要怎么解决这件事与村长半点关系都没有,他也休想在事后站出来指手画脚或是占便宜。
村长唇角狠狠一抽,这死丫头,一套一套的,当真是变了一个人。
“我都听到了,你要我做什么?”
王先生站定,身形瘦长,是文人独有的清冷孤傲。
“陶家祖父要三十两银子才肯跟我们娘仨断绝关系,我娘嫁给父亲的时候,陶家为了多领村里每年的花红,所以我娘的名字一直都在村里挂着,如今我娘带着我们娘仨从陶家正式分出来。
我们也不占村里的便宜,村里西侧的地本就是可以正常买卖,这是官家的事,谁都管不着。现在我们娘仨离开陶家,买下西侧那间破屋和门口那块地,还请您做个见证!以后陶家不管有任何事都与我们娘仨无关!
我叫何恩晴,我弟弟叫何时年,我娘是何陶氏。我们买下的那块地是以何家人的身份买的,与陶家没有任何关系!”
恩晴想的面面俱到。
就算她们娘仨不在了,那块地也与陶家无关。
王先生点点头,“按理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你娘的名字早就该从村里名册中划出去了……”
王先生的话听的村长心下咯噔一下。
这死老头,这话不是说给他听的吗?
“王先生,我这个村长当的可不容易啊。村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管着,这每年村里添丁就是个大数目,这何陶氏的名字多年没动,大概是早些年太忙了,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