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那张纸是个什么可怕的东西,迟疑了半天,她也不敢接。
只有一旁的牧遥,别有深意地看着她,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既然是太后赏赐的,郡主怎么不打开看看?”
偌大的宫殿里,一时寂静无声。
众目睽睽之下,张蔚只有硬着头皮接过那张纸,缓缓打开。
等看清纸上的图案,张蔚惊的双瞳滚圆。
上面是墨笔勾勒出的花纹,赫然与她手腕间镯子上的凤凰一模一样。
“太后,这纸上画的可是玉镯的样子?”张蔚声音微微颤抖。
“不错,你知道这张图纸可是从何处而来?”太后满脸威严,不怒自威。
她的话令张蔚心里更加没有底了。
张蔚硬着头皮继续说:“太后赏赐的玉镯,玉质油润剔透,巧夺天工,想来是由宫内司珍坊制作出来的……”
太后沉吟不语,只眯了眼睛看她,仿佛在等待下文。
张蔚迟疑了片刻,又接着道:“按道理说,图纸应该是皇宫内的珠宝设计工匠所出,太后,我说的可否正确?”
张蔚一席话说完,满脸从容。
然而鼻尖上冷汗淋淋。
伴君如伴虎,这道理谁都知道。
虽然太后于她有养育之恩,可皇家,最重视的是名声和规矩。
至于感情……
是最薄凉最不值钱的玩意!
这枚手镯的出处,太后最为清楚。
怎么太后反而要问她这张纸的来历?
张蔚打定了主意,无论怎样,她都不会陷于被动里。
“那牧遥说说,这张画像是从何而来?”
太后将目光投向了牧遥。
牧遥站起身来,不吭不卑:“回太后,此画像是我从一名杀手的那里得来的。”
他的一句话,惊的张蔚心神俱**。
她不由站起身来,失声惊呼:“你撒谎,杀手怎么会有会知道我的手镯画像?”
“住口!在太后面前不得咆哮。”两名女官当即上前制止了张蔚的失态。
张蔚紧咬着嘴唇,看向太后:“太后。这个手镯我一直贴身带着,从来没给任何人看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它的图样会被别人知道……”
太后的目光犹如实质,久久投放在张蔚身上。
就在这时,有宫女前来汇报。
紧接着,一群人走了进来。
最前面的就是冬梅了。
安盈跟在她后面。
尽管冬梅走路踉踉跄跄,安盈却连手都不敢伸一下。
张蔚惊的睫毛颤颤。
冬梅居然也入宫了?
这么说,之前跟着她马车后面的车队,是这些宫女乘坐的?
所以,这些全部是牧遥事先安排好的?
但牧遥把冬梅送进宫里来是想干什么呢?
不等她多想,冬梅已经行了下跪礼,“太后懿安,奴婢回来了。”
太后表情有些复杂,她看着冬梅,不动声色,“哀家记得,你出宫之时,身姿矫健,怎如今变成这个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