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茵陈也趁机抹了一把眼泪,从愣神的杜采微手里接过拖鞋子,换了上去。
司空青早已眼明手快地自己拿好拖鞋换上,一边半抱怨地说:“江叔叔,杜阿姨,我早就说过了,让你们把这当家一样,不用这么客气的。”
“快进来坐,快,坐沙发上。”
江乐生看着老伴偷偷抹眼泪,也是一把心酸。
听到司空青这么说,只当是他客气,说:“那怎么行呢,你让我们住过来,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
白茵陈一听他说恩情这种话,可想而知这几年过得多么卑微了。
她心一酸,心一横,说:“爸,你别说什么恩情不恩情的话,这里本来就是你的家啊。”
江乐生吓得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愣住了。杜采微也愣住了。
两老口对视一眼,都在想,这大姑娘莫不是糊涂了,怎么“爸”都叫出来了?
这下,司空青再怎么扶,他俩都不敢坐沙发上了。
这事,彻底把他整蒙了。
白茵陈亦是头疼欲裂,她用指关节在眉心揉了揉。司空青立刻贴心地搂住她:“别怕。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事实是什么就说什么。”
“你早一天说出来,你爸妈就能少受一天思念女儿的苦。”
这句话杜采微可是听得真真切切的,她上前一步,嘴唇发抖:“你刚才说什么?女儿?你们在说什么女儿?”
司空青看了一眼因拘谨而不敢坐下的两位老人,此时却因为听到女儿两个字都神情激动,他笑了笑:“江叔叔,杜阿姨,你们好好坐下,你们坐下了,我就跟你们说。”
“你们这样站着,我不好说啊!”
杜采微毕竟是比江乐生年轻了好多,身体也好了很多,她扯了扯江乐生的衣服,两人在沙发对面慢慢地坐下,两双眼睛四道目光,望向司空青,里面全是希翼。
顿时司空青压力也大了起来,但一旁的白茵陈已经捂着脸在流泪了,他只能一边安抚她,一边说:“江叔叔,杜阿姨,你们,是有个女儿,叫江月白,对吧?”
他们俩拼命地点头。杜采微双眼含泪:“你们认识我女儿?”
司空青问:“杜阿姨,能不能,请你说说你女儿,她现在在哪里?她怎样了?”
杜采微咬着嘴唇压抑着哭声,江采生则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慢慢地开了口:“是的,我们有个女儿,叫江月白。”
“阿月,她死了。”
司空青并不惊讶,以他之前调查白茵陈以前的身份,如果不是因为被报告死亡,根本不可能什么都查不出来。
“江叔叔,可以详细跟我们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江乐生又叹了一口气,往事慢慢浮现在眼前。“那个夏天,阿华和阿月,一起到国外去旅游……”
司空青打断了他:“阿华?”
江乐生慢慢地说:“阿华,是我的儿子。确切地说,是我和前妻的儿子。”
“那一天,阿华说他得到了一笔奖金,公司奖励他一次出国旅游的机会并且可以带一名家属,他说他本来想带我,但又觉得让我跟老伴分开了不好。之后他想到自己不会外语,就自作主张报了阿月的名。”
“他担心阿月不同意,还特意让我们去做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