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母一怔,而他的目光已找到了那份报纸。
“报纸给我。”他对管家说着,一边在餐桌前坐下。
管家看看他,又看看律母,犹豫着不敢上前。
“辰轩啊,那报纸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律母挤出一丝笑:“你也知道的,报纸上很多东西都是捕风捉影的......”
“拿来!”他命令。
管家不敢再犹豫,赶紧上前把报纸递到了他面前。律母只能轻叹着自我安慰,就算在家里没看到,他有那么多手下,像这样的头条还能瞒住他?
律辰轩把报纸打开了,尽管已有诸多的心理准备,但当版面上的内容映入眼帘时,他的心头还是一阵剧烈的震动。
--律家少奶深夜酒吧会友,获神秘男人亲带天价戒指--
醒目的标题下,更用巨幅的版面刊登了几张清晰的照片。照片上,夏云卿与盛严在酒吧里相对而坐,气氛非常之好,且的确有盛严亲手为她带上个戒指的一幕。
那枚戒指也拍得非常清楚,就是昨天在她包里发现的那一枚。
“辰轩,你不要相信记者胡说,”律母在一旁焦急的说着:“云卿一定只是想要跟那个男人买下戒指而已,你知道的,云卿非常喜欢这枚戒指,当初在拍卖会却被别人给拍走了。”
律辰轩没有出声,此刻,他的脑海了只有二个问题。
盛严已密切掌握了夏云卿的日常生活,拍卖会拍走这枚戒指的,一定是盛严的人;
这些照片不是狗仔抓拍,而是盛严故意让人暗中拍摄的。
总而言之,盛严已经发起了全面的进攻,慕思琪被发现后,他立即把目标转为夏云卿。
他不一定把对待慕思琪的办法用在夏云卿身上,但他一定认为,哪怕只是将她伤害,也会对他造成致命的打击。
所以,尽管昨晚夏云卿如何曲解他的意思,他终究忍住了没把真相说出来。如果她知道了真相,她一定会找盛严拼命吧,可连他自己都没把握是否能对付得了盛严,更何谈保护她!
“辰轩,辰轩......”妈妈的唤声传来:“你怎么了?”
他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我没事。妈,我吃好了,先去公司。”
律母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终究只是点点头。
透过餐厅的落地窗,她目送儿子的车子离去,才转回了忧虑的目光。他说他吃好了,其实他根本连牛奶都没动。
“你们说总裁和太太是不是又出问题了?”
“不会吧,也许这个男人只是太太的普通朋友而已!”
“普通朋友......”几个女人的声调集体扬高,好像听到了本年度最不恰当的形容词。
“你的普通朋友会送你这么大一颗翡翠?连小河边的鹅卵石都懒得给你捡一颗吧!”
“就是!当男人都是傻子啊!”
说出“普通朋友”几个字的人立即呈鸵鸟状。
“说起来总裁挺可怜啊,以前那个女朋友给他戴的帽子还没褪色呢,现在正牌老婆又出这么一个新闻......”
“嘘!小声点儿,太太现在也在公司上班呢!”
“切~~~怕什么,她都敢做了,还怕咱们说?”
站在咖啡间门口的夏云卿不由苦笑,这人说的倒是句实话,做了就敢当,没做就问心无愧。
只是,想是一回事,待她挪动脚步,却还是往回走而非进入咖啡间。
今天的报纸一打开,她就料到了这铺天盖地的流言蜚语,但说到有多少勇气面对和承受,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不明白,既然是会员准入制的酒店,为什么能让记者混进去拍照。
虽然昨晚她和盛严的举动完全不是报纸所说的那样,她没做任何丢脸的事,但那些流言蜚语也够她烦心一阵子了。
她放下杯子,有些头痛的坐在了椅子上。
这时,电话突然响起。
是裴米娜打过来的,她应该也看到报纸了。
果然,电话刚接通,她焦急的声音便传过来:“云卿,你怎么和盛严单独去了酒吧!”不是疑问,是担忧与后怕。
夏云卿微微一愣,才道:“有什么问题吗?他?”
米娜大叹了一声:“都怪我,有些事其实我应该告诉你的。虽然我不知道他和律辰轩有什么恩怨,但盛严本身就是一个极危险的人物!”
“米娜,你为什么这么说?”她无法立即相信。她自有一套辨人识人的办法,如果没有特别有力的证据,是改变不了她对一个人既有的看法的。
“不是我为什么要这样说,是因为他的确如此......云卿,我这么跟你说吧,”她想了想:“我爸算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吧,但之前有个能与盛严合作的机会,我爸却主动放弃了。用他的话来说,这个事情太危险了,连我爸都害怕的事情,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可是......”盛严所表现出来的自己,并没有让她感觉到害怕啊!
“云卿,你肯定觉着他是个挺温和的男人对不对?”米娜猜到了她的想法,“你有没有想过,伪装对这种阴险狡猾的人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不然他们怎么能骗那么多人!”
她的话有道理,夏云卿无法反驳。
正茫然间,电脑突然“叮”的响了一声,一个对话框弹了出来。
这是公司内部的对话框,用于对员工发布内部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