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越被她磨得烦不胜烦,不由得想:“现在的殿下是不是都这么闲,整天这么晃悠真的没问题吗,英将军怎么还不来抓她走?”
最后时越还是妥协在了顾庭筠的每日一问下:“师弟,快来和师兄过两招。”“师弟,你别装看书。”“咿?现在的小师弟都这么没有同门情谊了吗?”
时越当时那一招是属于求生欲作怪,如今面对这大师兄半点使用的欲望都没有,很快便在胡乱抵挡中败下阵来。顾庭筠把架在时越脖子上佩剑收起来,不无惋惜地说道:“师弟,你原来是不敢和我打呀,哈哈哈哈。”
时越被她哈得着实气愤,但是又技不如人,气得一张脸通红,便不再理她了。
顾庭筠一见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忙拉住小师弟,“没关系,师兄教你呀。”好不容易有个小师弟,可不能就这么让她跑了。
于是时越每天除了糊弄老头、把妹妹丢给樊煊、正经念书之外又多了一项习武的活动。
年三十晚上,樊家一家人一起吃完了晚宴,便都欢欢喜喜地散去了,时越带着时鸢在晚宴上占了一个角落,蹭了几口饭。散会以后,樊煊问她们要不要去外面转转,时越在会上笑得连都要僵了,此刻很是疲惫,正欲摆摆手说不去了,就听那小女孩脆生生地答了一声,“去。”然后转头拽着时越的袖子,“哥哥,我从小就没来过这么好的地方,头一次来,不能去看看吗?”
时越看着那一副不让去就哭的样子十分头疼,不舍得让她失望,便照旧把她托给了樊煊,并且千叮咛万嘱咐小心人多走散之类的话,樊煊实在没看出来这个平日里安安静静的人,也能念叨得人耳朵起茧。应了几声便赶紧带这时鸢走了,时越自我反省了一下,觉得自己一定是被顾庭筠传染了。
时越走到自己屋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之前收顾庭筠金子的门卫十分热情地喊了她一声,“时小少爷。”
时越:“……”地位日渐升高呀?从野小子变成小少爷了?
那门卫一脸谄媚过来,喘着粗气说道,“时小少爷,那……那天与你一起的小公子来找你啦。”
时越:“……”这又是塞金子了?
事实证明,“说曹操,曹操就到”不是古人闲来扯淡的。时越揉着抽搐的眼角出来了,看到顾庭筠依在门柱上,双手抱在胸前,悠悠闲闲的,似乎是很开心的样子。
时越看了她一会儿,这人身上带着天家血统,又带着一半将门血统,身量颀长,比同龄人高出不少,在这西夏之地更是显得鹤立鸡群。她衣服多得很,每天换,坚决不重样,但大多是深色的,今天可能是为了应景,特意穿了一身红衣服,那不被遮挡的侧脸本来带着点燕人刀削斧凿般的深刻,不笑的时候几乎有种森然的威严,只是她头发也用红带扎起来,一把乌黑浓密的头发配上鲜红的发带有了几分少年气,少了些威严,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英俊少年。
顾庭筠见她来了,露出一点笑意,看上去平易得很,说道:“除夕跟师兄出去转转吧。”
“我……”
“师兄一个人流落异乡,正逢佳节,一个人孤苦伶仃,连小师弟也不愿意作陪么?”顾庭筠估计时越那连眼睛都懒得睁的样子就知道她定要拒绝,便赶忙打断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