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筠却单方面确定时越是没有异议的,顿时心情好了大半,就连方才在朝堂上不舒服的那些事情也觉得舒服了很多,时越总是有这种神奇的功效,能够让他暂时忘记那些不好的事情。
倒是时越明显觉得有些尴尬,刻意岔开话题,说道:“方才上朝怎么样?有没有出什么事情?”
顾庭筠本来刚刚把这堆破事抛在脑后,转脸又被时越一把拉了回来,简直是不能让人痛快多一会儿。
时越看见顾庭筠明显沉下来的脸,说道:“如果你不愿意说,那就不说便是了。”
顾庭筠微微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没什么不想说的,只不过是不想给你也平添麻烦就是了。”
时越大概知道这些事情大抵是和战事相关的,如今西夏和北颂的战事一触即发,局势本就很紧迫,能推到现在才开始让顾庭筠面露愁容已然是很不容易了。
时越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倒不如说出来让我帮你出出主意?”
顾庭筠有些犹豫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时越勾唇笑了下,说道:“你倒是不必担心我会套取你的情报,荆临天那么伤害我,我怎么可能再为他效力,不过是给王爷分忧罢了。”
顾庭筠又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只是不想你劳心劳神罢了。不过看你挺精神的,便说与你听听吧。”
时越肯定道:“嗯。”
顾庭筠接着说道:“我不日便要出兵天元。”
时越疑惑道:“嗯?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天元本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在此处打仗本就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即使地势比较复杂,但是也不至于让久经沙场的顾庭筠如此犯难。
顾庭筠似乎现在叹气的频率比以前要高很多,又是一口深深的叹气,说道:“西夏主将是齐天。”
时越这才一时语塞,齐天与她在一起的日子此时再看竟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她当初将随身的碧云剑送赠给齐天,便是与他诀别的意思,此后无论生死再与彼此无关,但是如今被顾庭筠再度提起,时越的心还是明显疼了一下。
毕竟……毕竟是她曾经那么好的朋友。
毕竟曾经一起共患难过,也共甘甜过,无论最后怎样,但是那些美好的时候始终不会随着岁月流逝而不见踪影,即使是时越再冷血,再铁石心肠,也不太可能会忘记齐天曾经在身边的日子。
骤然从昔日再亲密不过的战友、同僚,变成如今这幅敌对的场景,忽然之间就要兵戎相见了,实在是令人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