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嘴角忽然难得地勾起一个笑容,但随即又觉得不对,强行压下了自己嘴角的弧度,问道:“相爷原来不是不答应吗?”
时越笑道:“我什么时候违逆过您的意思?”
齐天几步上前,十分逾越地按住时越的肩膀,还没来得及再问什么,就听时越痛呼一声,说道:“嘶,起来,压到伤口了!”
齐天这才慌忙撒开手,抱歉地看着她。
时越揉了揉伤口,换了个姿势躺着,说道:“如果今天顺利的话,这事应该能成,以后到了北颂也要好好地,若是宗林敢欺负你,让……”他想了想,意味不明地笑了,“让靖安王爷给你出气。”
齐天听她突然提起了靖安王爷,不明所以:“什么?”
时越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心道自己真是险些说漏嘴,说道:“没什么,你过来还有什么事情吗?”
齐天早就把什么“要紧”事扔到了脑后,退了一步,说道:“没事……就是来看看相爷?”
时越:“……”这个慌就不能编的像一点嘛。
但时越也懒得和他纠缠,说道:“没事就先退下吧。”
齐天忙告退,随后快步走了。
然而时越一口心气没顺过来,宫里就来人请时越去庆功宴,金伯看她挣扎着要从椅子里爬起来,赶忙搭了把手,又稳稳当当地把时越安放在了西夏王亲自派来接他的马车里,然后忧心忡忡地目送她走了。
时越进了中城,掀开了帘子,看着王宫里的建筑,可见西夏王对她这几个月的所为很是满意,王宫上下布置得颇有一番……酒池肉林的辉煌感。
顺着中轴路走了一段,就到了宴堂,时越酝酿了一番情绪,再次惟妙惟肖地装出一副重伤未愈的娇弱样,在周围一众人的搀扶下慢慢下了车。
虽然西夏王让她不要拘束,一切随意,但她也不好直接穿一身半旧的袍子在御前晃**,还是中规中矩地里三层外三层地穿上了朝服,显得整个人比以往更加清瘦苍白。
陈霖早已入席,看着时越这么进来一边忧郁这人怎么还没死,一面又觉得她这张脸着实是可惜,若是能好好当个得天独厚的小白脸多好。
时越进了大堂,对西夏王行了个礼,就坐在西夏王左边第一位。
西夏王高兴归高兴,但是也不得不顾及脸色苍白得随时可能变成一缕轻烟飘散的大功臣,那些冠冕堂皇的废话都少了不少,满面春风地说了几句场面话,就正式开了宴。
酒过三巡之后,才进了重头戏——封赏,西夏王命身边行走宣旨。
具体内容和时越猜得八九不离十,赏赐些奇珍异宝,东郡府邸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