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天晴的，如日之隆，如月之恒，王爷的鸿运正与这江山一样恒久。”

高砚青的这句话是对段墨轩说的，更是对自己说的。

……

京郊城外，阳关古道。

马蹄扬起一阵飞尘，叶初一一身戎装，在阳关的石碑旁勒住了缰绳，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身穿华服的少年，露出了一个略有深意的笑容。

太子脸上是金丝白纱面罩，专门用于挡灰避风，他骑马跟在初一身后，一双眼睛不住的打量他，“我送将军，就送到这里了，过不了多久我也要走的。”

太子不想让自己的袖子过多沾染尘土，有些躲着初一的意思。

“殿下害怕沾染尘灰，可是西北边塞，幕天席地，到时候可就连这份体面也留不得了。”

“去时终须去，再三留不住，叶将军要先我一步，风餐露宿的滋味，恐怕还是你体会的更透彻些。”

初一也不与太子过多拌嘴，他的目光看向烟尘之中的京城。

……也不知道她现在如何，服下仙丹之后，身体恢复了么？会不会想起他呢？

七宝楼台都已远去，迎面而来的是漫长的寒冷与孤独。

“真想再看看你啊……可惜此后山高水长，无论是福是祸，我都没办法陪在你身边了。”

初一将手伸向怀中，一枚金属的物件还留着些许体温，与他的胸膛如此贴近。

那是他曾经送给顾秋落防身的暗器，暗器的尾部有一枚小小的平安结，是她后来系在上面的。

他们没有机会好好道别，这平安结竟是初一手里留下的关于顾秋落的唯一纪念品。

男儿纵马阳关外，不破楼兰终不还。

他本就是叶家的儿子，习武是宿命，从军或许也是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