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怎么会听不出来,她这些话明面上是在维护她,实际上句句在拿桂花糕里的毒说事,不仅咬定了是自己做的,甚至还要让墨如凉赶紧把自己千刀万剐了。
若是放在往常,秦婉倒是很想和这位白莲花比拼一下演技,但现在的她无暇顾及这些,此事事关自己的性命,她得快速证明自己的清白才行。
秦婉浅浅地笑了一下,说道:“赵侧妃说话可不要这么笃定,若是我真能找到凶手,那赵侧妃的脸岂不是要被打得隐隐作痛了?”
她挪着身子来到王妃的尸体旁,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将王妃的头偏转过去,纤长的手指轻轻按压那片酱紫的尸斑。
果然如她所料,尸斑并未褪色。
墨如凉看着底下换了个人似的秦婉,玩味地眯起凤眼,略一挥手示意内侍将哭喊不止的赵静拉下去。
于他而言,真相如何并不是最重要的,而是这王妃之死牵扯太多,若真是他的侧妃害死了王妃,那今日这个秦氏不可能活着走出这块地界,但如果不是秦氏,凶手是谁都与他无关。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小侧妃,倒是给了他一个惊喜。
窗外的雨已然停歇,墨如凉手腕轻摆,示意内侍退下,缓缓起身,勾了金丝的黑色皂靴在阳光下隐隐浮起一层淡淡的光。
随着秦婉的举动,周围的丫鬟和侍卫都流露出了恶心的神情,都尽量别过脸,不想去看眼前的场景。
秦婉忽然听到响动,余光内已经看不到内侍的身影,悄悄松了一口气。
她不卑不亢地说道:“王妃的尸僵已成缓解趋势,尸斑按压不褪色,恐怕距离毒害已经过了六个多时辰了。”
墨如凉却忽然轻笑了一声,盯着她的眼睛,说道:“宫中仵作太医无数,而你不过是相府一个不受宠的小小庶女,你凭什么让本王相信你?”
磁性的声音掺杂着浓浓的玩味与讽刺,他蹲下来,单手抬起秦婉的下巴,微眯的丹凤眼透露出危险的意味。
秦婉对于这个二话不说就要赐死原主的男人并没有好感,直接别过了脸,薄唇轻启,吐出讥诮的话语:“信不信由王爷,只是您身为一朝王爷,却任由毒害发妻的凶手逍遥法外,反而来为难我这个小女子,这又是什么道理?”
墨如凉嘴角轻轻一勾,笑道:“你不过是猜测,但赵氏献上的桂花糕确是实打实的物证,本王怎能因你一句猜测就轻饶了你?”
秦婉一挑眉,毫不畏惧地抬起头与墨如凉对视,语气坚定地说道:“你也不看看我是干什么的,我比你更讲究证据,只是不知道王爷是否敢让我试一试?。”
“说。”墨如凉声音冷淡地说道。
秦婉薄唇轻启,落下短短的一句话,原本还窃窃私语的下人不可思议地瞪着她,连墨如凉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我要为王妃娘娘解剖验尸,事实如何,只要看了王妃的胃里有什么,一切都会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