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痞应了话,忙扭过头,凶神恶煞瞪向边上的北行:
“担保书白纸黑字,你们休想抵赖!”
秦深上前一步,伸手指向一边眼神躲闪的马婆子。
“我抵赖什么了?且不说北行是不是真的担保了这借条儿,马婆子这人没跑,也没死,你得管她要钱去啊。”
“她没钱哇!”
地痞大声嚷嚷,一副讹上你的无赖模样。
“一句没钱,你就罢了?既人没死,也没跑,她若还不上,剁手跺脚的随你意,再不济绑回去刷几年恭桶抵债,到死也就结了!”
秦深声音发冷。
“我没担保!”
北行气得脸都绿了。
只是生性老实本分不善言辞,被人从头到脚的冤枉,他心肝脾肺肾都郁闷难抒,对着蓉娘,对着围观的四邻拔声道:
“我真的没有,我从没见过那张借条!我发誓,我要说谎,叫雷公劈死我!”
蓉娘被北行的毒誓吓得脸色发白。
她扯了扯他的袖子,心下忐忑极了,生怕真是弟弟一时昏了头,看马家可怜,替马婆子出具担保,这种毒誓哪有乱发的?
边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听北行这般发毒誓,也有人不解道;
“那为啥有你的手印嘞?”“咱们都瞧过哩,确实是你的!”“对对,瞅得真真的,哪里有假?”“小心真叫雷给劈咯……”
秦深扭头看向北行,眼珠子转动想到一种可能:
“北行,你平日可有按给别人手印的时候?”
秦深话一出,北行低头细想着,蓉娘一脸殷切,倒是马婆子显得心虚得紧——
“有!”
北行拿拳头捶在手掌心,笃定道。
“按给谁了?”
“马婆子——可是她拿得是杂货铺的赊账给我啊,我还打眼瞧过后,才给按的。”
蓉娘又气又急,一掌拍在他的后背,怒道:
“你个二傻子,一定是那时候叫她做了怪了!”
秦深立即道:
“那张赊账纸在哪里?在杂货铺么?”
“在我地方!”蓉娘抬眼道:“前几日我才把赊账结清,店家把簿纸还我了,我都在屋里收着呢,我马上去拿!”
蓉娘匆匆跑去屋子,没一会儿,就揣着一张纸跑了出来。
马婆子吓得六神无主。
这时阿碧给她使了一个眼色,马婆子咬了咬牙,立即飞身朝蓉娘扑去——
蓉娘躲避不及,被她扑倒在地,整个人叫她压在地上,后脑着地,晕得七荤八素的。
“马婆子!你干什么!”
秦深厉声叱着,跟着冲上去。
见马婆子一把夺过蓉娘手中的纸,揉成一团,直接往自己的嘴了塞去!
秦深见势不好,当机立断。
她一时间寻不到什么东西,只得把手指伸进了她嘴里,用力去掰着她的牙口,一定不能叫她把纸团吞下去。
马婆子毕竟年纪大了,挣扎不过,便狠狠一口咬上了她的手指!
秦深闷哼一声,疼得几乎要昏过去,十指连心,她都怀疑自己的手指是不是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