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心思缜密,自然知道如何做才能保住丞相颜面,又不必将罪责归咎与建州刺客身上,引起人心恐慌、两朝争端。”
“是,下官明白。”
秦深交代了事儿后,才转身去扶卫槐君。
对上了他戏谑无奈的眸子,她多少有些心虚的。
戏要做全套,她心疼的掏出手绢,想要往他的嘴角边擦拭血迹,却被他一把攥住了手腕。
卫槐君音线沉沉,不掩笑意:
“不疼,只是怕色儿掉了。”
秦深尴尬一笑。
收回了自己的手绢,清了清嗓子才道:
“我已让阿泠去请大夫,夫君快上马车吧,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自然是要将养几日。”
暮雨还半死在**呢,他怎么能如此生龙活虎呢?
卫槐君并不配合,他只是施施然的站着,长眉一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秦深上前拽了拽,这人稳如磐石,动也不动的。
“咳,夫君,你该回去养病了!”
“那方才我要求的事——”
秦深脸一红,咬牙切齿道:
“应了应了!我应了还不成么!”
看着她骑虎难下的紧迫模样,卫槐君总算舒心了不少,他挪动步子,由着她搀扶入了马车。
“恭送丞相、夫人!”
秦深恩了一声,撂下马车帘子后,才沉抒了口气。
扬起她自认为最友善的笑容,回头缠住了卫槐君的胳膊,笑盈盈道:
“我方才演得如何?是不是没有让你白白配合我?”
卫槐君失笑道:
“你觉得好?”
“自然好了!你想想看,如果这个京兆尹不是傻的,一定会说,那些山贼是建州遗寇,对你怀恨在心,想掳走你为自己挣得一些利益,但不料你是个身怀武艺的高手,一个人大战山寨百余人,虽然负伤严重,但还是一个人走出了山寨!且把锅甩给那帮山贼,对百姓而言,也是除了一块心病,若不是因为你,京兆尹不一定会花那个力气去剿灭山贼呢!”
秦深说了一大通话,觉得嘴皮子发干。
但回想了一遍,她觉得自己非常的聪明,能想出这样一个方式,把怒撕白莲花的后果给完美圆过去。
看着卫槐君仍不屑一顾的神情,她有些气恼道:
“那你说,我哪里考虑不周全?”
卫槐君懒懒扫了她一眼:
“真要我说?”
“恩。”
她端着认真之色,重重点了点头。
卫槐君伸出三个手指:
“第一点,世人眼中的终南根本不会武艺,如何大战山贼,安然无恙的走出山寨?”
“第二点,西山遗寇为何不清剿,是因为留下的建州兵勇,皆是老弱病残,且和汉人成亲生子,所以朝廷南逃,他们宁愿落草为寇也要留在北境家园中。”
“第三点,你认为西山贼寇打架,会打我耳光么?”
他指了指自己脸上的巴掌红印,实是无奈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