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她暗骂一声:
什么跟什么啊,这胡乱想着都跑去爪哇国了!
“明日我要替皇上去天坛酬神,会晚两日才归,你不必等我,自行睡了吧——只是掖好被子,点上安神香,我看你睡得并不安稳。”
秦深知道他没法带上自己,唯有点头道:
“好,我会等你回来的。”
“恩。”
卫槐君有些累了,他揽着她的肩头,阖目养神。
秦深嗅着他身上的暖香,看着他这一身新换的袍子,心里总有些小芥蒂放不下。
可她却又法子开口询问,这种事选择信了,就该相信到底。
*
翌日,卫槐君早早离府了。
到了傍晚边,暮雨的轿子也抬回了丞相府,她下轿的时候,恰好让秦深撞见了。
徐婆子满脸堆着笑意,春风和煦的迎了上去:
“侧夫人,太后娘娘可让你如愿了么?”
她声音不轻不重,却恰好能钻进秦深的耳中。
暮雨一听,双颊绯红,眸光含水,娇滴滴垂下了头声如蚊蝇:
“哎哟徐嬷嬷,哪有这样问人家的,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
徐婆子了然,哈哈笑道:
“这本就是应该的事儿,若不是有人从中作梗,强占着丞相,那日新婚夜,还指不定在谁屋子里歇呢!”
徐婆子始终对那天的事儿耿耿于怀。
明明丞相已经在西跨院了,秦深挺着个肚子好不要脸,非要寻过来拆散好事。引诱着丞相走了,还堂而皇之的搬进农家院,给暮雨下了禁足之令。
这下好了,有太后出头,干柴烈火,还不是两厢情愿的事儿!
秦深本欲前往正厅寻薛管家安排些事情,听了徐婆子的话,伫步不走了。
“徐嬷嬷。”
她淡然抬眸,威仪自显。
徐婆子眼皮子未抬,连行礼都是懒怠的,只稍一欠身,撇嘴道:
“是,夫人有何吩咐?”
“徐嬷嬷这么牙尖嘴利,太不衬侧夫人的气质了,不如跟着我伺候,再好好学一学规矩吧!至于侧夫人那里,我会另拨丫鬟前去伺候的。”
徐婆子愣住了,这话倒比扇她耳光更厉害一些。
跟着秦深学规矩,那不是日夜受折磨?还不如痛快挨一顿打,也能在暮雨跟前值个忠心的脸面儿。
徐婆子立刻将目光看向了暮雨,希望她站出来说几句话。
暮雨也没想到,秦深居然要了徐婆子去伺候,只好上前轻求道:
“姐姐,我身边也没个贴心的人,徐嬷嬷跟着我日子久了,我极舍不得她,还望姐姐不要强人所难,她若有什么不敬之处,我来赔礼。”
“妹妹太良善了,才会总被刁奴牵着鼻子走——我要了她去,正是要替你**一二,日后才不会满口喷粪,挑拨内苑!可你既这般护着,那我也没了法子,她的错你来担,我本想赏她二十记耳光长个记性,不如妹妹代劳吧?”
暮雨脸色一沉,没想到秦深这么不给她脸面儿,要当众羞辱她。
秦深见她沉默,笑着道:
“怎么了?方才的主仆情深都是假的么?”
暮雨笑得很勉强,半垂的眸子里是对秦深的怨怼——
银牙紧咬,良久后才拽上了她的衣袖,讨饶道:
“一定是今日我、我受了太后传召进宫服侍丞相,才惹恼了姐姐,你才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与我过不去……只是我心里从来没有僭越的念头,我只要陪着他,我只要……”
秦深实在不想看她演戏。
人前白莲花的一套,背后却仗着情蛭嚣张得意。
她猛地扯回了自己的袖子,没用多少力道,却让暮雨一个扑身摔在了地上。
这一摔,她却夸张的尖声叫了起来:
“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