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婢子取了段红绒线回来,巧笑道:
“琅琅小姐,朱叔上街买了脆瓜,切了一份叫我带过来呢!”
她不仅拿来了红绒线,还端着一盘黄色的脆瓜,已切成了小块,插着竹签子方便拿取。
秦深本以为婢子在唤她,便准备伸手接过盘子。
岂料,婢女尴尬一笑,端着盘子退了一步:
“大夫见谅,我叫小姐有洁癖,不喜欢与人一起吃东西,您的一份奴婢等下端过来!”
秦深莫名其妙,刚才明明是她自己说的啊!
“你——不是在叫我?”
婢女惶恐的摇了摇头:
“奴、奴婢不知大夫名讳,唤、唤得是自己家的小姐呢!”
秦深大吃一惊!
这温府的小姐,也叫温琅琅么?!
这时,从帐中飞出了一记掌风打在了婢女的肩头,她呕出一口鲜血后,昏死过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秦深来不及反应!
她低呼一声,已被那个“温琅琅”卷进了帐子中。
秦深重重砸在**,头昏目眩。
她护着自己的小腹,看着那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温琅琅’,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请君入瓮,身份两变,可算等到你了!”
这个‘温琅琅’明显是个男人,且听声音略有些熟悉,秦深一想,便知道他是谁了。
“千面郎君,酉苏!”
她紧咬着牙根,瞪了过去。
男人娇笑一声,妩媚道:
“你竟知道我的名字,荣幸非常呀!”
秦深没想到自己竟也能有这般妩媚的表情,可配上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后,简直让她汗毛倒竖,不寒而栗!
“你、你究竟要做什么,真正的温家小姐呢?你把她弄去哪里了?”
秦深见他的手触上了自己的腰封,下意识挣扎了起来。
酉苏抬起手指,在唇上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浅淡道:
“你别怕,你是终南的妻子,我是不会碰你的——只是问你借这身衣服穿罢了。”
他说话的功夫,已用奇特的手法将秦深的外衣剥了下来,穿到了自己身上。
嫌弃的抹着布料,他撇嘴道:
“当了几日温家小姐,穿绸缎,吃珍馐,现下要苦兮兮去住寒门四合院,也是一桩亏本的买卖。”
秦深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
温家以出诊的名义将她骗过来,就是为了让酉苏与她身份互换——
她留在这里成为温家小姐温琅琅,而他却成了住在燕子胡同的女医温琅琅!?
“还有哦,别担心,温府的小姐八年就死了,她的小名真的叫琅琅哦——至于婚约嘛,倒不是八年前定下的,而是几个月前,也许是这温老爷贪图终南这个女婿,死活要再找个温琅琅过来,顶替他早死的女儿嫁去京城呢?”
秦深觉得他简直疯了!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逻辑根本说不通!
为了一纸莫名其妙的婚约,瞒着女儿死了多年的事不说,再去找个同名同姓的顶替嫁过去?这也太扯了吧。
“我已是出嫁的妇人,还怀了孩子,你们打得什么算盘,不怕落空么?”
酉苏哈哈一笑,挑眉道:
“嫁一送一,我相信军师他会喜欢的!”
言罢,酉苏点上了秦深的穴道,令她周身不得动弹。
秦深双唇嗫嚅,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酉苏穿了自己的衣服,提起医箱离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