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你做麻腐饼,你记着啊——把这芝麻翻炒下,加水磨细咯,然后用绢滤去渣子把芝麻汁取出来,煮熟后加真粉和白糖,等它凝固成了豆腐,切碎包在饼子里就是了。”
麻腐饼?
小妹倒没听过这东西,只是听着像是豆腐饼,真会有人喜欢吃么?
看着小妹担心的模样,秦深附耳上去说了几句,她才紧张起来:
“啊,五两银子!”
“还有几日时间,你得好好卖这麻腐饼,我也会再想法子的——过几日你去央了乔氏,再凑借些回来,冲着这麻腐饼的面子上,她会松口的。”
“可、可这大家吃的惯么?”
不过是豆腐饼而已啊……
这话小妹存在了心里,没有坦白说出来。
她随后转念一想:秦深向来捣鼓出的东西,甭管是吃得、用的,都是好东西,能挣不少钱的,想来这个麻腐饼也有自己的独特之处吧!
秦深心里权衡过来,混着罂粟子的量不多,会让人觉得很美味、吃了还想吃,但不会有很严重的依赖性。
但是她还是要叮嘱一句,特别是不能让庚子碰——
他考试时若一直记着,一定会影响发挥的。
“你放宽心吧,只是自己人少吃它,千万别叫庚子吃,听到了?”
“噢,好。”
小妹懵懂的点了点头。
天色不早了,毛大娘也办置好了东西,上切面铺儿来寻她。
秦深与庚子小妹道别,说过几日再来镇上。
和乔氏打了声招呼后,她便随着毛大娘回去了。
*
回去的路上,秦深想接过毛大娘身上的背篓,帮她分担一些。
可她吃力的抬了下,背篓只动了一动,十分的沉重,叫她来背恐怕走不远多久就歇了。
毛大娘哈哈笑道:
“别看我年纪大了,身上力气一把哩,我儿子、孙女都随了我!”
想起毛嫂子挥扫把打人的凶悍模样,秦深不免勾唇笑了起来。
她看向背篓里的东西——
两副被褥被压实在最下头,几匹棉布、毛窝鞋面儿,还有些碎布头子,再多的便是些油盐酱醋、锅碗瓢盆。
农家冬日做寒衣,如没钱买棉花,就去买些碎布头来装填在棉衣里。
虽不及棉衣暖和舒适,可也能抵挡寒风,叫全家人熬过数九寒冬了。
走了半道儿,毛大娘越走越热,浑身开始冒汗了,却见秦深面色苍白,捂着小腹脚步渐渐慢了下来。
“这是咋的了?”
“不知,今日总觉得有些昏沉,小腹隐痛,一阵阵的来。”
秦深并没有太在意,总把这隐痛,归结于月事快要来了。
只是这次的月事已经延迟好几日,她胸部也胀胀的,想着应该是快要来了。
毛大娘也是这么认为的,叹道:
“你一路奔逃太疲累,加上又落水受了风寒,想必亏了气血啦,回去我炖个红枣汤给你喝,先补一补。”
秦深牵起嘴角,感激一笑。
方才念头起了,她又不是小姑娘,多少会往那方面想去。
只是算了算日子,那日并不是危险期,应该不会是怀孕。
按捺下心中莫名的不安,她捂着肚子加快了脚步——
赶在日头坠下之前,回到了凉水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