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衣衫不解,趴在白玉池边上的池壁台呼呼大睡了起来。
她的一只手垂进了温水池中,纤细的手骨由着水纹**漾,一点一点泛起娇嫩的红潮。
卫槐君上前一步,骨手轻抬,攥上她的后衣领——
像拎小鸡一般将人拎了起来。
没有怜香惜玉,不谈温柔相对,他只是很淡然的扬手一抛,将人无情的丢进了池子里。
吃水挣扎,秦深扑腾了两下,寻回了一丝理智。
由着求生欲望操控着,她甩着头发上四溅的水珠,唰得一声,从浴池子里站了起来!
温水没过她的胸膛,她睁着迷惘委屈的眼睛,愠色仰视着他。
卫槐君跟着踏进了浴池之中。
他的衣袍沾水,勒出了紧阔身形。
锦袍上的暗红,在水里一缕一缕的洇晕开来,张狂了这一池清泉寂水,掀起了愈加滚烫的温度。
他的指尖凉薄,挑起了她的下颚,不紧不慢道:
“你不肯洗,是等着本督帮你么?”
“洗了,洗了,就洗了——怎么比我妈还唠叨?”
秦深半阖了眼帘,觉得面前之人凶巴巴的,嘟囔了起来。
粉颈低垂,青丝由水浸湿,黏在了她的脸颊上。
水珠从发梢滚落,在光洁地瓷肤上滑下一道水痕,直往她的衣襟里钻去。
她抬手解衣,指尖轻颤,摸了老半天才找到系扣——
勉强解开了一粒,就试图把上衣剥下来,可湿漉漉的衣衫才褪至肩头,再也不肯下去了。
露着光洁的肩头,锁骨小巧可爱。
秦深有些懊恼,她抬眸看向了卫槐君,似乎在寻求他的帮助。
她的耳边传来一声克制后的轻叹声。
下一瞬,一道风来,她只觉背脊一凉,再回过神来时,已被人狠狠压在了池壁上。
“疼——”
她脚一滑,本以为后脑勺会磕上池台子,不想脑后有手温柔一托,把她给救了回来。
她还来不及道出一声谢,便觉面上灼热克制的气息,蓦地加重了几分。
鼻息中沁着一股沉水冷香,她被拘在了一方温软的天地之中。
卫槐君眸色深重,脑中纷杂的回忆,又如开闸泻水般涌了进来。
一方竹林密境,一处天然的温泉池子。
那时她中了欢药,神志不清,与文琅纠缠在温热的池水中,旎旖入骨,心神俱漾。
看着此时的她,一如那时,可他却已然不是从前的文琅了。
“我不是他,不会忍耐什么,所以——我劝你最好安分一点。”
“你不是……谁?我知道你是谁啊。”
秦深将头抵在他的肩头,咯咯发笑。
她偏首睇眼瞧去,心道:这人好笨啊,洗澡为何要穿衣服?太蠢太蠢了。
她将双手按在他的胸膛之上,两根手指暧昧游走,寻到了他的衣襟处,她勾唇一笑,抬起水雾眼眸,巧笑道:
“笨死了,来来,我帮你”
她滑着手,一点一点滑进了他的衣襟里,烙在了他微凉的肌肤上——
若一定要用一个不甚恰当的比喻的话,此刻她就像是剥玉米皮一般上下其手。
他身体多露一分,她的笑意便浓一分,可见到他身上的陈年旧疤,她又难过的垮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