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她怎么这样对我?”
廖梳杏吓得花容失色,趁机躲在了花间酒的身后,一副我见犹怜的弱小模样。
秦深恨声道:
“你给我让开,等我解决了事儿,你再跟她谈情说爱去吧。”
花间酒扬唇一笑,颇有些无奈:
“你这般嚷嚷,别人会觉得你在吃醋。”
WHAT?
秦深拧着眉,左右看去——
见边上渐渐有人聚集了起来,对着她指指点点,笑中意味更是暧昧深长。
花间酒扶了上了她的肩,附耳轻声道:
“走吧,与其在这里对峙,不如回去想个法子,她若一味装傻充楞,你除了生气,还有什么辙儿?”
秦深也没指望,她能把吃进去的再吐出来,但她好不容易逮住人,必须把庚子他们的去处问了来。
“……不行,我还有事要问她!”
挡开碍事儿的花间酒,秦深阔步上前,一把攥住了廖梳杏的手腕,冷声道:
“我问你,你和我娘随着庚子他们下山后,大家都去了哪里?孟冬又在何处,为何一点消息都没有,光你一个人跑了出来?”
廖梳杏仍打算装傻充楞,她双眸含水,一副快被吓哭的模样,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花间酒:
“好疼啊——你放开人家!”
“别装蒜了,快说!”
两相拉扯之间,廖梳杏看见了秦深鬓边那朵杏花,脸色一下子就青了起来。
她对花间酒一见倾心,渴慕他那般潇洒风姿,得知他是个流浪人,寄宿在一艘渔船上给人使唤打工,她想着凭自己的容貌和身份,配他这样的,绰绰有余。
却不料他来赴会,一门心思替船上卖小食,连真名都不肯说。
她委婉暗示了自己的心意,他却说: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他是来去随风,不羁洒脱之人,从不会为谁停留,自在随心,心弃尘缘。
可偏偏,他却把那朵代表她的杏花,送给了秦深这个女人?!
伪善怯弱的皮相脱落,她恨意凌然,对秦深怒目而视:
“你当真不要脸,明明嫁了人,还养了个十来岁的儿子,却与别的男子牵扯不断!”
“哈,你想起来了,知道我是谁了?”
秦深没有松开她的手腕,她皓白的小臂上,那只金子做的虾须镯格外刺目。
“都死了,都死了!”
廖梳杏尖声道:
“你娘拖累我,叫我一石头砸死了!那个叫孟冬的,和她怀里的孩子一起被巡防营的士兵乱刀砍死了,还有你的乖儿子、荆小妹,统统死了!”
廖梳杏看着秦深惨白的脸色,觉得心里畅快的很,眸色豁亮,得意洋洋。
秦深将自己的唇咬出了血,她扬手就是一耳光,扇在了廖梳杏的脸上。
“啪——”
在众人的低呼声中,廖梳杏扑在了桌子上,把酒壶杯盏一摞扫在了地上。
砸了个粉碎。
她的手臂被划出了一道长口子,正滴答流着血……
这一耳光,在廖梳杏的意料之中。
她早知道王婆去搬救兵了,方才余光处看出去,见两个衙差打扮的人,随王婆一并进了酒楼,她便故意出言挑衅,就等着这一巴掌!
“何人闹事?!”
京兆府衙门的差役持刀蹬靴,噔噔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