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冲出农家小院,已被守在院外的侍卫拦了下来。
“为何不许我出去?”
秦深掰着挡在身前的银枪,随即被逼着退了一步,她愤怒的看向了阻拦的侍卫。
侍卫低着头,解释道:
“府中正在捉拿刺客,王爷下令,各院都需严格搜查,女眷不可随意出入。”
“刺客?”
秦深惊讶道,青天白日,哪里来的刺客?
“属下也不知,姑娘莫要为难在下,还是请回去吧……你如有什么吩咐,差遣我去办就行了。”
侍卫正说着话,秦深放眼看去,见霭凌风恰好从一处月门穿过,向前院阔步而去,但见他一身墨色衣衫,手臂处却被人用刀划破了口子,正滴答往下流血。
竟有人能伤的了他?!
秦深拧了拧眉心,她用力一推银枪,见其纹丝不动。
没时间与侍卫掰扯斡旋,她只好暂时回屋去,看看再想什么办法出去。
秦深坐在楠木圈椅上,心烦意乱的拍打着膝盖,一直等到傍晚时分,也不见外头有任何消息传来,自然也没有等到卫槐君回来。
想过翻墙,可她这副羸弱无力的身板,好不容易爬了上去,立刻对上了那个侍卫尴尬的眸眼,他嘴上不说话,可脸上的表情摆明了就是在说:
‘姑娘你这动静,这缓慢的动作,再傻的侍卫也发现了。’
她气喘吁吁的瞪了他一眼,又没力气跳下去,只好央告道:
“得了,你顺带送我下去吧。”
侍卫无奈抱了抱拳,手一勾,架着她跳下了墙头,恭恭敬敬的又给送回到屋子里去了。
天色昏暗下来,她在屋负手踱步,又担心又生气——
不是好好的一个人么?五年时间,她以为自己督教成功,已经成功感化了他,让他渐渐放下心中的仇怨,有个开朗些、温润些的性子,如何私底下瞒着她和沈柔,三番两次的去刺杀了卫厉?
他不知道霭凌风的身手么?
以卵击石,这不是送死一般?
越想越气,她抄起桌上的杯子,就着喝了一口水,却发现杯中热水早凉,夜色笼来,她的东屋尚未点灯立烛,还是漆黑一片。
她心里挂着卫槐君,竟半点也没有发现。
长叹一声,她伸着手,挨着墙儿,摸索着去长条案上寻找火镰和燧石,准备先点起一盏油灯。
可她才走一步,突然间,便嗅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还来不及惊叫,她的嘴立即被人捂上了,力道牵引下,她被迫蹲了下来,后背紧紧贴在身后之人的胸膛上。
她觉得他一定受了极重的伤,因为鲜血很快透过衣衫,将湿漉触感传递给了她。
这时,一列持刀府兵冲进来农家院,卫厉走在最前头,气的浑身发抖:
“人呢,还敢躲回这里么?我今天一定要宰了他!”
“将军——”
秦深听着是沈柔的声音,她从佛堂里出来了?
卫厉一见沈柔,气消了大半,虽然仍是咄咄逼人,可大有一种告状的意味:
“你说说,我对你们母子不好么?吃穿用地,金银玉器,亏待了什么?他顶着陇西王府小王爷的名号,吃喝玩乐,这等生活也是我赏给他的,他竟还要来杀我不成?”
沈柔一改往日柔弱的模样,冷着声顶了回去:
“王爷严重了,刺杀是何等罪名,这么多人看着,你凭何往槐君身上扣?还有一句话,你说错了,不是他顶着小王爷的名号行纨绔之事,究竟谁借着谁的名号,此人心中清楚。”
“我、我——若没我,何来陇西王之封!凭守着榆关,一辈子都是吃风沙,吃刀箭的命!你——你喊他出来!”
“他不在,王爷别处寻吧。”
沈柔瞥了一眼昏灯无光的东屋,不着痕迹的挡在了门外,掩着唇咳嗽了起来。
她这一咳,卫厉又很难受,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