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言又止让孟冬的神经紧绷了起来。
“只是,只是什么?!”
“只是,她需要你一个态度,也再等你自己开口。”
秦深揣摩过了中宫皇后的心态,她若想拿这皇子做筹码,与宫里的万贵妃一较高下,必定不是简单的帮助这个孩子平安降生这么简单,毕竟直接收在自己玉牒之下,一定比挟管孟冬来的令她安心。
“你的意思是……她、她想……”
秦深点了点头,并没有留给她多少的希望和幻想。
“是的,她想要你的孩子,且是自愿的。”
看着孟冬闭口不言,只是一昧的摇头流泪,秦深心里长叹:若要孟冬进了宫,她这个性格,妥妥的是这场后宫博弈的牺牲品,她的孩子也不一定会善终,把孩子养在皇后的名下,或许对她、对孩子都是最好的选择。
晏子跟着在一边抹眼泪,哽咽道:
“难道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么?孟冬不能自己养孩子么?我们可以站在皇后的那一边,帮她去对付万贵妃呀!”
秦深头沉脚轻,实在是没有力气再说话了,只悠悠轻道:
“我是个庄户农妇,不懂后宫权势,只是局外人看得清楚一些,不妨把话落在这里,你若不肯将孩子寄养与中宫玉牒下,怕是没有性命离开慈云庵了。”
对于不属于自己的孩子,皇后和万贵妃的手段,也许并不会有所差别,杀人灭口,不过吩咐东厂一句话的事罢了。
孟冬瞪大了眼睛,一行清泪落下,抱着怀里的孩子哭得更加伤心了。
……
秦深扶着墙,勉力往外头走去,方才一些话几乎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这会儿口干舌燥,只想去提壶热水来喝。
才推了厢房的门出去,迎面一阵疾风吹来,险些没把她吹倒了。
“咳、咳——”
肺部呛进了冷风,她不免弯腰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苍白的脸颊咳得绯红,眸子干涩难忍,良久后她再直起身子,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便直直往后倒了下去。
“小心!”
声音未至,人已先到。
秦深没有摔在冰冷的地砖上,而是投入了一个温暖的怀中,鼻下是久违却熟悉的味道,那一份心安不自觉钻进了她的身体中,让她下一瞬便沉沉睡了过去。
他来了。
该如何与他说,只说自己已经知道了?
算了,一切等醒来再面对吧。
……
文琅打横抱起了人,低头看她这副样子,不由拧起了眉心。
他不过走了几月时间,她竟如此不保重自己,弄得这般凄惨的模样,等她醒来他是该好好说说她了。
本该腊月初八回来的,可不知怎么,他心里总有些惴惴难安,一有自主的机会,他便迫不及待想要回来见她。
本以为是场共诉相思的重逢,她却病倒了,着实叫他又心疼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