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的爬了起来,还想进屋救人,却听秦深在屋中喊道:
“别管我,去找庚哥儿,一切按照咱们说定的来!”
“恩!”
荆小妹抹了一把泪,重重点了点头,扭身便往外头跑去,藏身在漆黑的一方破院墙后头,躲过了身后追击而来的村民。
见小妹成功脱逃,秦深便松了一口气。
她被五花大绑的捆了起来,被迫跪在了堂屋中央,王婶之前看不惯她,便向村长谏言道:
“村长,这小贱人妖言惑众,她一定是见不得咱们好,怕我们得了赔付款,去下沿儿买水田,可她只有山里的那些孬地,哼,我早就看穿了!”
秦深嗤笑一声,冷冷斜了她一眼。
王婶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忍不住狠狠扭了她一把,恨声道:
“依我看,咱们就依着村规,把她沉河塘算了,再分了她家的地和银子给大家,也好缓缓最近青黄不接的窘境哇。”
李老头犹豫地沉吟,毕竟是一条人命,哪有说沉就沉的,况且她丈夫文太监也不在,这样做实在不地道。
可王氏说的也对,现在村里人心惶惶,杀了秦深可以平复人言,分了她的银子,也好叫大家度过这短时间的窘境,毕竟钱都用来买荒地了,好几户人家都揭不开锅了。
“村长,她可有钱啊,出手阔绰一天就买了二十多亩的山地呀,牺牲她一个,能换咱们全村人的好,为啥不要?”
“好吧,就这么办吧。”
李老头下了狠心,以拳头砸在手心,挥了挥手,示意大家把秦深拉去溺死。
也正是这会儿子,山子咚咚捶着门,赶了过来。
王婶去开了门,见是自己儿子,还疑怪道:
“山子,你来做啥子?你不是陪着王大人在巡视筑堤河防么?这样偷懒跑来别惹了他不高兴,咱们全村人的希望,都指望着他嘞。”
“哎呀娘!你们这是干啥!”
山子推搡开了王氏,跑去护在了秦深的身前,继续道:
“那个王起子骑在咱们头上拉屎撒尿,没人敢吭声,现在倒是关起门来,欺负自家村的女人?还是趁着人家丈夫不在——村长,你这一把年纪也算是喂了狗了吧?”
山子自打在秦深地方减重后,又用中药调理了阵子,身子不再发虚,配合锻炼后,整个人变得健硕有力,肌肉紧实。
持着秦深的两个妇人,叫他一番拉扯,当即屁股落地,只会哎哟哎哟的叫唤个不停。
山子动作利落的帮秦深解了束缚的麻绳,然后低声道:
“方才是我媳妇来偷偷报我的,叫我一定救下你,你随她一并去娘家避几日吧,等过了这遭子事儿后,再回来滩头村。”
秦深剥去身上的麻绳,掸了掸浮灰,不忘笑问道:
“错过了你的喜酒,来日把份子钱给你添上,只知你娘子是个四好姑娘,还不知怎么称呼?”
“哈,文娘子管她叫蓉娘就是了。”
山子拉着秦深,便要往堂屋外冲去,却被一帮农汉子拦住了路——
“山子,你是要反我么?!”
李老头怒吼着,脖子青筋暴起,形容可怖。
山子展着手臂,把秦深护在身后,也倔着劲儿回瞪了过去,大声道:
“村长,我劝你还是先去坝上看看吧,方才收工的时候,有人发现了堤上有小孩的血手印,王起子正大发脾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