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字莫名奇妙,但太簇显然听懂了,无奈一笑,也用不着筷子,张嘴就往口里倒。
亏得他黑铁塔一座,白花花的面条只不过三口,就全进了他的胃肚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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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不早,再晚,怕是要耽误事了。”
文琅点点头,只叫再等等,然后扭头询问秦深众人的打算。
秦深一想,既然已然进了城,就定要去拔罐铺子看一看,然后为廖氏抓些安胎药回家,若铺子有生意闲钱,另采购些家用,割扇猪肉回家去。
文琅应了一声好,嘱咐她诸事小心些,后随着太簇一道儿,往北面的东缉事厂去了。
文琅走后,秦深顾着自己,带着廖氏和庚哥儿到了毛氏药铺。
毛氏正在拔罐间忙碌,才给客人上好了罐,掩了门出来,见到秦深很是欣喜兴奋。
“精神好些了么?哟,这是伯母吧,瞧起来真年轻,还有这位小兄弟是……?”
“他是我儿子,名唤庚哥儿。”
秦深扶着廖氏坐下,又给庚哥儿拿了些果子吃,回头同殷忠打了声招呼,把自己想抓几帖保胎药的事儿同他说了。
“这有什么难事,还需亲自来一趟,托人来个口信就是了!伯母真是好福气哇,看着肚皮显的模样,定是个大胖小子!”
毛氏晓得秦深家里的那些缘故,自然晓得如何哄得廖氏开怀。
廖氏听后乐得捂嘴直笑:
“这才几个月,不显怀,你倒能看出男女了。”
“话不得这么说,伯母一看心慈似菩萨,老天呐,定能叫你如愿以偿嗒!”
毛氏哄了廖氏开心后,便拉了秦深走到柜台里间,从抽屉里捧出两件物什递给她。
“一份是拔罐铺子的红利,一份是宫里的荆爷托我带给你的!”
秦深看着面前两包实墩墩的银子,霎是不解,疑惑问道:
“荆禾的月例哪有如此之多?还有铺子的红利,也不该这般数目呀?”
毛氏眉目带笑,这几日拔罐调养,她体内还转了许多,胡子也浅淡了下来,英气的五官多添了几分女人味。
“都是好事,让我慢慢跟你从头说来——”
原来荆禾在宫里挖空心思,攀上了皇后寝宫侍奉的机会,对症下药,很快获得皇后的信任,从一般的杂役太监,破格提升为回事太监,除了月例涨了,更是打赏了一笔银子作为赏赐。
这还仅仅是轻体减重的报酬,若真能帮着怀上子嗣,千金万金亦是不难的。
有了银子,荆禾当即托了毛氏带出宫,一定要亲手交到秦深的地方。
还说着,请托在城里寻间小三合院儿,把他爹妈和幺妹接过来住,每日给他爹吃的药石钱、挂在药铺里的帐钱儿,也从这笔银子里扣。
剩下多的全叫她拿走,虽说不敢拿钱偿还她如同再造的恩情,但还是一份赤忱的心意,请秦深务必收下。
至于铺子红利的事儿,别的客人不提了,只一家是同皇后连了宗的五服皇亲,怕是娘胎里一样的毛病,一听这能救治的法子,自是捧了钱过来,多少添了些感激的辛苦钱。
秦深听得这一桩桩事的因由,心下感激,只道:
“我这阵子躲懒,亏得嫂子替我操持,桩桩件件合乎心意,还是你的功劳。寻院子接人的事我不敢托大,京城界面的事儿,小妹还是要劳烦嫂子的,只这银子我是不肯收的,就放在账面上吧,来日有机会,咱合计着把药铺面儿扩上一扩,修葺装潢,都是要花钱的。”
毛氏是个实心人,见秦深打定了主意,也不多客气:
“咱娘们投缘,我拿你亲妹子一般对待,这点小事谈什么客气外道话,银子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那寻院子接人的事,我早你一步,院子已经寻好了,至于人嘛,再路上耽搁个三两日,再慢也能走到京城了!”
秦深感激不尽:
“好嫂子,有你,我真是千百个放心哩!”
毛氏哈哈一笑,本想拉着秦深的手,去后院瞧瞧胭脂铺才送来的官粉,像是想起什么,忙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荆禾也托我与你参详参详,说是一条极挣钱的路子!”
秦深唇一抿,偏头看向毛氏,等着她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