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楚汉分界,渭泾分明,两两相峙,骰子就这样摇了起来。
一开始,秦深仗着自己熟悉规则,又会那么两三招小技巧,确实将文琅杀得溃不成军,连饮五杯梨花醉,自己却滴酒未沾。
洋洋得意的撸起袖子,她双手抱拳,笑着道了声:
“承让承让。”
文琅不急也不恼,半点酒气也无,喝那白酒就如同喝水一般。
较之庚子一脸紧张急切之色,他更显得心思沉静,稳如松竹,他心中一直想着秦深猜点的方式和技巧,慢慢的也摸到了关窍所在。
接下去几局皆是后发制人,倒是让秦深措手不及,喝了好两杯下去。
她喉头似火烧,这具身体一沾酒,脸便绯红了一片,头霎时晕乎起来!
我天,忘了自己换了一具身子,原主好像并不会喝酒哇。
秦深晃了晃自己晕乎的脑袋——
见文琅眸中还是一派清明,双唇是他固有的苍色,清俊的面容下,似笑非笑的温润浅淡,他的样子叫酒气模糊,她瞳孔中的人影也渐渐叠成了两个。
“再、再来!”
杯中物已空,秦深扛着肩上发沉的脑袋,站起了身,弯腰要去拾地上的酒坛子。
摇摇晃晃之下,她重心不稳,来不及叫“娘”,整个人已向前扎去!
“当心!”
文琅眼疾手快,立刻起身接住了人,温香软玉,带着清冽的酒气入怀。
这一撞看似撞在了胸膛上,实则已经撞在了他的心坎里。
秦深彻底撞晕乎了,只是觉得撞上的这堵‘墙’挺有料的——上下其手,肆意揩油了一番后,这才拍拍脑门,想起了要干一桩正事。
“文琅……文琅呢?美人你见过文琅么?朕还没把他灌醉,朕要灌醉他,不让他走!”
文琅低声叹气,不让她歪七扭八的在院子里胡走,直接一把拽入自己怀中。
“别闹了,我带你回屋。”
“大胆!你敢拉着朕?朕的狗头铡呢?把朕的狗头铡端上来!”
“……”
庚子本来一脸错愕,终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廖氏见秦深喝多了,开始撒起癔症,满口胡诌话,说的还是些掉脑袋的混话,万分头疼道:
“姑爷你拉她回堂屋,我去烧锅葛根花来,早知道她这一杯倒的酒量,就不纵她玩闹了!哎……”
文琅点了点头,利落的将人打横抱起,阔步向堂屋走去。
秦深身子腾空,一那瞬只觉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甫一进屋,她便呕地一声,吐了文琅满衣襟都是。
随后,她抬起了头,眨了眨无辜的眼,脸上露出些许愧疚之色:
“文琅?是你醉了……还是我醉了?”
“你没醉,是我醉了,你乖乖躺好。”
文琅知道她今晚的用意,心里百般滋味,却一句也无法对她诉说。
将人轻放在炕上,又怕自己衣服上的秽物再熏着人,他便背过身去,迅速解下腰带,脱下了脏污的衣袍。
正打算换一身干净的穿上,霎时,他只觉得背后一软,秦深伸着手臂直接从后面抱了过来!
**的皮肤一阵战栗,是她紧紧圈住了他的腰。
“别走……”
她发烫的脸颊贴着他的后背,醉意未消,吐露的确是最真心的话。
文琅的眼底情绪纷杂,纠葛情愫浮浮沉沉的,像深潭下的漩涡,几乎要拉扯自己迷了理智心窍。
深吸一口气,他垂着身边的拳头,握紧又松开。
最后一点点犹豫上移,握住了她圈在腰上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