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再起风波(2 / 2)

“那个贱蹄子什么时候来的,你也不拦着,她是不是找着什么了,怀里鼓囊囊的,揣着什么走了?!”

“没瞧仔细,翻翻找找有阵子了,我只是个外人,管不了秦家的事。”

“放你个浑屁,你吃喝秦家的,怎么不拿自己当外人,你孝敬那贱蹄子的下刀子钱,老娘可一分没占你的,早该扔了你出去,死了才好!”

钱氏叉着腰,对着边上的荆禾骂咧咧的,跟着一道来的秦水又急又恼,扯了她的袖子,大声盖了过去:

“你还愣着干啥子,还不去看看东西,真叫那妮子拿去给王葆,咱们全吃不了兜着走!”

听了这话儿,钱氏才火急火燎的往屋子里冲去,她看了屋里一地狼藉,猛拍大腿,几乎要嚎起来。

秦水没她那么多戏,他直奔藏东西的地方,在自己歇觉的炕下涵洞,探手摸出一只铁皮盒子。他打开铁皮盒子一瞅,里头那老旧的竹罐子依旧在,红布头纹丝不动的塞着,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长抒一口气:还好,王葆的宝贝儿还在,深丫头未曾找到。

可惜秦水还没松缓一会儿,身后突得有人影覆上,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铁皮盒子!

荆禾眼疾手快,宝贝儿到手后,扭身就往外头冲去,可钱氏就拦在门边,见他抢了东西跑,晃着肥硕的膀子扑了上来——

“贼小子,还敢抢东西,给我放下!”

“师傅,接着!”

荆禾在被钱氏扑倒的前一刻,把手里的竹罐子往外一抛,见门外的秦深稳当的接下东西,他心里的石头才落地。

跑,快跑!

为了给她多争取些时间,他不顾秦水的拳打脚踢,钱氏的谩骂扭掐,荆禾死咬着牙,缠着他俩不松手,心道:下刀子阉的痛都挺过来了,难道还会怕这些么!

秦深顾忌不过荆禾,救人如救火,只好先往王葆那跑去。

王葆的祖宅就在村口,一株大槐树下,也正是爹秦山被吊死的地方。

等秦深赶到的时候,王葆手下的小太监,正往廖氏的脖子上套麻绳,打算把人吊死在槐树下,成全一双夫妻共下黄泉的心思。

见秦深气喘吁吁的跑来,心如死灰的廖氏,眸中满是惊惧之色,尖声道:

“你来干啥子,走,走呀!”

秦深喘着粗气,这具身子太羸弱了,这么跑了几趟,小腿肚儿开始打颤,上气不接下气的,两眼开始发黑,若不是强撑着,几乎就要栽倒在地上。

这时,王葆从宅子里踱步出来,阴沉着脸色,显然对秦家一再戏弄、讹诈怒火中烧。见秦深也来了,他阴鸷冷笑言:

“呵,又来个讨死的,一并勒死了罢!”

小太监在一边支吾:“听说她嫁给文琅了?文琅是在藏书阁吧,那地卫厂公暗地里可护着呢……”

“呸,苍不郞子奴才秧子,我畏着厂公就罢了,难道杀他nbsp;小太监低头不再顶嘴,只是翕动着唇,满腹牢骚,显然对卫厂公是骨子里的畏惧,不愿做一点得罪他的事儿。

秦深听王葆起了杀心,顾不上说理讲话,先把怀中的竹罐子掏了出来放在地上,一手压着,一手举起一块大石头,仰头看着王葆,冷冷道:

“你若杀我们,我叫你这辈子骨肉两分,做孤魂野鬼,连死的爹娘都不肯在黄泉认你!”

王葆眼睛毒,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竹罐子——

这还是他年轻的时候自己砍来竹子,上头的红布头也是问富贵人家扯来的,打算沾个运道,将来步步高升,鸿运当头。

是他的宝贝儿没错!

王葆慌了神儿,看秦深瘦胳膊,细腕子,举着七八斤的石头,别脱了劲儿松了手,把他的宝贝给砸了!

“快给我!”

“你先放人!”

秦深一步不肯退让。

“好、好,放人!”

等亲娘脱了险,王葆亲口答应再不追究秦山一房,秦深才肯放下石头,把宝贝交还给王葆。

听着秦深道清事情原委后,王葆摸上自己的宝贝儿,激动的泪花泛滥,心绪激动,哽咽着:

“都是一场误会,秦家二房我会处理的,定不会叫秦山师傅白白屈死,待清明我告慰了父母,定压着两个贱人去师傅坟头祭拜磕头”

秦深见他前后态度反转,心里越发冷颤;这王葆真不是东西,皮里阳秋,转个身又能笑脸相迎,把自己欠下的血债一笔勾销了。

无奈秦深势弱,奈何不了他,只能求因果有报,先叫他与秦水、钱氏狗咬狗,然后再来一个比他凶恶万倍的坏人,好好折磨死他!

对,就他们口中惧怕的卫厂公好了。

秦深心中暗自诅咒,恶人自有恶人磨,不是不报,时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