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嗤一声，“就你这浪到飞起的性子，能愿意干这吃力不讨好的活？”

齐玉似笑非笑的挑起眼角，“不然你把我抢走，咱俩亡命天涯去？我就不用做这劳什子皇帝了。”

白染忙摆手：“可别，我还想过几年安稳的肥宅日子。”

“你确实肥了些。”齐玉不客气的指出。

白染嘴角抽了抽，“你叫我来就想和我吵架是吧！”

齐玉手指触碰到胸口的婚书，瞧着她神采飞扬的样子，转手整了整自己的衣领，“叫你来叙叙旧不行，一个月不见，你都没想我？”

白染顿了顿，“这个，确实是想了的。”

齐玉目光转深，就听她接着道：“想瞧瞧你穿上龙袍是怎样的人模狗样。”

齐玉畅快的笑起来，“小爷穿什么都一样的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两人胡乱侃了一通，从当年说到现在，直到日头偏西。

齐玉意味不明道：“你猜我今晚不放你回去，季明堂坐不坐得住？”

他的神情突然变得陌生，白染晃了一下神。

“逗你的，如今天下安定，他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娶你？”

白染忽视了刚刚那异样的感觉，露出个幸福的笑来：“年前有个好日子，差不多已经定下来了。”

齐玉点了点头，话题卡到这好像就说不下去了。

白染想了想，从怀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张单子交给他，“这是火药的配方，雷石是我骗你爹的。”

她面上严肃起来，“既然是你做皇帝，我把他交给你，希望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它。”

齐玉连看都没看，“你就这么信得过我？”

“阿玉，你会是个好皇帝。”

齐玉捏着单子的手指紧了紧。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你皇爷爷和梁王已死，放过你父皇吧。”她眼中带了疼惜，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告诉你的？”齐玉默了一会，而后问。

白染沉默。

齐玉苦笑一声，“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冷血？”

“阿玉，我只希望你好好的，别太执着。”

齐玉垂下头，将脸埋在臂弯里，闷声道：“你回去吧。”

白染迟疑的看他一眼，摇摇头离开了。

走出殿门之前，她听见身后的齐玉说：“离开大齐吧，找个地方，和他成亲。”

他顿了顿，又道：“离齐家人远一点，他们都不是东西。”

白染回头，看见那个偏瘦的身影形单影只的坐在那。

殿门将两个人隔开，白染忽然想到一句话。

皇帝，也叫寡人。

白染走后，小南无声的出现在齐玉身边，“主子，既然舍不得为什么不把婚书拿出来？”

齐玉深吸了一口气，将火药单子和婚书一起放进了龙椅边上的机关里，淡淡道：“这本就是我骗她写的，又何必拿出来讨人嫌呢？”

齐玉站起来，“派使者去大燕，就说朕愿与燕国和平共处，互通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