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话音落下那一瞬间,男人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针扎过,扎完之后又拿醋泡了一遍。
他方才已经借机摸过她的腕脉,梦蛊被削弱了一些,她是不是也想起了作为南宫却的一些记忆?是不是也记起了,当年他也不过是她调戏过的众多男人之一?
他不知道是怎么忍住不把她抓住关起来的,就像当年刚到燕京一样。
短短几个呼吸间,他好像走过几年的光景,酸涩又难熬。
体内那种毁灭的欲望抬起头来,他想把所有东西都拍成飞灰。
“阿却?你在这干嘛呢?”齐玉不知何时出现,直接把白染从无极阁主跟前拉开。
他盯着齐玉握住她手的地方,目光冷的像冰。
白染将男人眸底的变化收进眼底,“来问问阁主为何杀我。”
齐玉一挑眉,看向对方。
无极阁主特意在两人面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将被白染蹭开的衣领拢好,“受梁王之托。”
齐玉似笑非笑:“阁主也许不清楚,今晚除了阁主的人来,还有黑羽雁翎卫。”
无极阁主整个人的气息冷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看来南宫小姐的仇人不少。”
白染听到雁翎卫几个字的时候皱了皱眉头,照齐玉的说法,雁翎卫是长公主的人,可长公主为什么要杀她?
“说起来幸亏阁主的人去了,跟那伙人打了起来,不然在下可能真的危险。”她试探道。
“你没事就好。”齐玉一笑,“夜深了,跟我回家。”
午夜的钟声敲响,白染转身离去之后,无极阁主一直淡漠的眼睛忽然盯住了她的背影,那眼神黑沉而远,又含了十足的痛苦和贪恋。
女子的身形消失不见,他才像找回了活人气一样,慢慢的靠在假山壁上,沿着她刚刚抚摸过的地方,撕下一张薄薄的脸来。
平淡无奇的面具下,是季明堂那张容貌昳丽的脸。
他自肩上捡起她落下的一根长发,珍而重之的握在了手心里。
七夕,就这么过去。
……
屋子里看起来格外昏暗,窗户被大红色的纱幔遮得严严实实,透不出一点光亮。
木质结构的木门也如出一辙,红色纱幔偶尔被风吹起,却看不到光亮。
屋子里只点了一盏长明灯,烛火随着墙上映着的人影跳动着,随着能惑人心智的琵琶声,摇曳的让人晕乎乎的。
小五擦了擦头上的汗,看着昏睡中不断挣扎的白染叹了口气,又点了一截香,将一只银针刺入她头顶。
“希望这梦蛊这次拿出来吧!”
高楼大厦拔地而起,黑漆漆的夜里,一盏盏繁华的霓虹灯,却是渐次亮起。
灯火如同翻涌的海,五颜六色的海铺天盖地。
喧闹声,汽笛声,让人瞬间就置身于这座繁华的城市不能自拔。
与大燕北齐天壤之别的世界在她眼前铺开,脑袋里昏沉的思绪开始渐渐清明。
白染低下头,看着自己简单的装束。
一件不知道是什么款式的衣服,搭配一条蓝色的裤子。
她看着马路上那一辆辆飞驰而过的车,却是满眼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