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都赶不了,你还能做什么?”
季明堂把马鞭往她怀里一扔,钻进了马车。
白染抿紧了唇,仔细回忆着他的动作,颠簸了一阵过后,总算走得很平稳。
她握着马鞭,想着季明堂刚刚那冷漠无情的话,心里很委屈。
要不是担心他出事,她至于放着大把的银子不要,跑到这来吃苦受罪风水日晒吗?
还要被他训!
这日子没法过了!
心里虽然抱怨,但她却尽力让马车走得平稳些。
下一次停下修整时,白染瞧着季明堂的脸色更差了。
齐平诊了脉之后道:“无妨,就是坐马车晃得,休息一下便好。”
李嘉芸此时也过来看他,闻言道:“我看你这车夫是个新兵蛋子,什么也不会,不如放到我手下先练练,我给你寻个做事稳妥的。”
“连车都赶不好,你还指望能训练他上战场吗?”
白染一瞬读出了他的潜台词,赶车都赶不好的废物,她还能干嘛?
她捏着马鞭,刚升腾起的那点愧疚全都变成了一句:“活该!”
李嘉芸转向白染,“你叫什么名字?”
白染训练有素的挺直身板,“木疙瘩!”
李嘉芸眉头皱了皱,“木疙瘩,你知道元帅对军队意味着什么吧?你赶车会影响到元帅的身体,你还是到我身边,到了西南之后攒点军功,来日封妻荫子不是更好?”
她是真的很会拿捏,先是用道义胁迫,再用功名利诱。
季明堂道:“郡主想做郡主就回燕京,这里本帅的话才是军令,我让她在哪她就得在哪!”
白染清晰地瞧见李嘉芸青了脸。
“木疙瘩!”
“到!”
“你想去郡主手下吗!”
“回元帅,不想!”
“去找个会赶马车的教你,今天务必学会!”
“是!”
白染被季明堂打发走了。
她答应的时候气壮山河,出来的时候两眼发黑。
整个军营她谁都不认识,找谁教她?
左思右想间,她到火头营找到话痨小兵。
话痨小兵正和大伙聊的热火朝天,见她回来,兴致勃勃地凑过来,“好啊疙瘩!我还以为你飞黄腾达了就忘了我们呢!说说,别的营里有没有咱这好啊!”
白染极上道的接道:“那肯定没有啊!主要是没你好!”
“啊啊啊!疙瘩你太有良心了!”
话痨小兵险些就要给她一个熊抱,被白染笑着搪塞过去。
一堆人扯了半天皮,她才鬼鬼祟祟的把话唠小兵拽走,“你会赶马车吗?”
“赶马车谁不会呀?”话唠小哥很自然道。
白染抚掌,“太棒了!你不是一直仰慕季公爷吗?我这儿有一份差事。”
“你是说去公爷面前当差?”
“叫我给他赶马车。”白染不好意思地道。
“疙瘩!我就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这种好事儿都能想着我!”话痨小兵欣然应允。
话痨小兵到季明堂跟前时就变得不话痨了,讲话十分之谨慎,白染十分之不习惯。
“你的手腕要这样用力,挥鞭的时候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