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平出去抹了抹汗,恰逢白染打了一个喷嚏。
“新来的?”
白染点头。
“你这生病了,怎么守好帅帐啊?”
白染避开他的眼睛,瓮声瓮气道:“快好了。”
“算了,本神医今天慈悲,跟我去拿点药。”
白染警惕道:“不用了,多谢。”
“怕什么,我又不能吃了你?再说你这样下去,万一守不好营帐,叫什么居心叵测的人害了国公,你吃罪得起吗?”齐平声音严厉起来。
白染为难。
齐平心里却在打鼓,当着国公爷的面训了人家的心头肉,他这条老命还能保住吗?
“如此多谢神医了。”
齐平松了口气。
他到自己的住处翻箱倒柜拿出几个小药丸来。
白染接过,犹豫地问:“季元帅是病了吗?”
齐平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故作深沉道:“放心,只要他还能说话,就能带你们赢了这场仗。”
白染抿了抿唇,再次道了谢,重新站回去。
照季明堂和齐平的表现,他们应该是没认出自己,而且看齐平的样子,季明堂的情况不大好。
前世他出征的时候要比现在好得多,如今一去危险重重,他这样病着可如何是好?
白染心中一团乱麻,等夜幕降临,她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从火头营调出来,她睡哪?
季明堂入夜前巡了一遍营,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个兵,准备了一套被褥扔在了他大帐边上。
“你自己不进来铺,等着本帅给你铺吗?”季明堂的声音冷冷的从里面传出来。
白染握着小铁枪,犹豫的探进头看了一眼。
季明堂正不耐烦的看着她,一双黑眸中毫无感情。
白染老老实实的将被褥铺好,忸怩地问:“元帅,我睡这?”
“睡里面外面随你,夜里不要吵。”
季明堂说着,到自己的**躺下。
白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撇了撇嘴,钻进了被窝。
切,还睡里面睡外面,某人当初为了把她骗上床脸都不要了,现在倒挺一本正经的!
被褥很松软,没什么味道,和她昨天睡得那种大不相同。
她站了一天,睡得很快。
迷迷糊糊的梦境中似乎有一个微凉的指尖划过她的轮廓,却又什么都没抓着。
第二日启程,季明堂以近日身体不好为由钻进了马车。
白染作为给他守营帐的小兵,这回承担起了赶马车的任务。
她拿着马鞭,瞧着眼前两只庞然大物,心里有点打鼓。
旁边有人催促她:“愣着干什么,走啊!”
白染硬着头皮跳上马车,努力的回忆车夫赶车的样子,胆战心惊的挥起鞭子。
马屁受惊,陡然蹿了出去。
白染慌乱中险些翻下车,手腕却被一只大手扯住。
季明堂手掌一用力,马鞭就从她手中掉下来。
他熟练地用鞭子在空气中抽个响,马匹平稳的跑起来。
白染在他怀里盯着他洁白精致的下颌,陷入痴迷。
季明堂垂下头来,和她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