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没了。”她重复道。
季明堂摸了摸她的头。
“季明堂,她把花花杀了!”白染含泪指李嘉芸。
李嘉芸身边的侍女立即道:“那野猫抓伤了郡主的手,郡主只是一时情急想推开它!”
白染怒道:“胡说!她当着我的面故意摔它的!”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李嘉芸轻声道。
白染胸口起伏,她刚刚明明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现在来道歉了?
“好了,你回去吧。”季明堂皱眉道。
李嘉芸点点头,转身离去。
白染咬紧了牙,眼泪从通红的眼眶中流出来,却没有一点声音。
“你就这么让她走了?”
“不然呢,你打算让一个郡主给一只猫偿命吗?”
白染背对着他,狠狠地抹干净脸上的眼泪,扭头看见花花瘫在地上的尸体,眼泪又争先恐后的流出来。
“自打它来你就不喜欢它,你早就巴不得它死了吧?李嘉芸总算是你青梅竹马,真是会揣摩你的心意。”
白染冷冷的讽刺,蹲下,小心地托起花花的尸体,似乎是怕弄疼了它。
“我没有。”季明堂说罢,压着嗓子咳了一声。
“你当然没有,在你眼里,我们这些东西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玩物,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值得你去想的?”白染抱着花花的尸体,一字一顿道:“季明堂,你和李嘉芸一样,真冷血。”
季明堂看着她走出了院子。
那字字都如刀,插在他心口上。
眼前很黑。
“公爷!”
齐平拼了老命跑过去,也没接住季明堂倒下的身体。
他手忙脚乱的叫人:“快把公爷抬进去!”
白染回到梨花苑之后撵走了所有人,包括一直在暗处的廿五和蹲在她院子周围的闽希。
她将花花放在梨树下,在这大冷天里拿了一把铲子在梨树下挖了一个深坑。
葬了花花之后,她就靠在这梨树上,一直沉默。
手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有愈合的趋势。
她想,原来受了伤,不包扎倒好得快些。
梨花苑里不准进人,谁敢靠近她就以死相逼,就这样过了许多天,到了季明堂出征的日子,她也没挪窝。
“白小姐,白小姐?”小心谨慎的敲门声和沈宏的声音传过来。
白染被他叫的心烦,恹恹道:“离这远点!”
沈宏在门外喊:“公爷今天出征了,您真的不去送他吗?”
白染没答。
沈宏继续道:“公爷那天醒来是强撑着出去给您撑腰,您走之后他就又昏迷了。您那日说的话,委实伤他的心。”
白染摸了摸手边的小坟包,露出一个苦笑。
她知道那日她说得话太过,可花花就白死了吗?
“公爷醒来之后就严令李嘉芸不准再进国公府,他知道您不愿意见他,出征之前他在您门口站了三天也没进去,他一直在等您。”
白染的手指抖了一下。
“他身体还不大好,这一去西南要是遇到了什么意外,身边没个贴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