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若是不好好调养的话,后续你是不是要用猛药?”
齐郎中这回沉默了一下,又道:“是。”
白染的声音略有些颤抖,“所谓猛药,不过饮鸩止渴,虽然说能压制他的病,但也会影响他的身体,是也不是?”
齐郎中此番没答,只警惕的看着她,“你怎么会知道?”
这事儿他谁都没说过,白染怎么会知道?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前世季明堂病入膏肓,没几年好活,齐郎中就给他下了猛药。
他的病虽然被死死压制住了,但却没有一天不在痛苦。
白染亲眼看着那样一个骄傲的人慢慢消瘦下去,变得衰弱,每天都被疼痛折磨。
前世那时候她每天都巴不得他早点死,只觉得快意。
可就在那样的病痛里,那男人硬生生又熬了三年,就算到最后,也是为了救她挡了一箭,才彻底病重。
齐郎中摇了摇头,露出沮丧的神色。
“那他这是什么病?”
如季明堂这样发病就那般可怕的,她还从未听说过。
齐平这下更沮丧了。
他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老夫也不知道,枉我齐平还号称齐百草,这么多年却对公爷的病一直束手无策。”
白染瞪大了眼睛,“什么?”
“你……你是齐百草?”
她自幼长在白家,天底下那些个名人也略知一二,齐百草便是当世名医,论医术,他若称第二,只怕没人敢称第一。
这国公府里这个有些贪生怕死又猥琐的老头,居然是齐百草!
齐平摸了摸胡子,斜了她一眼,“怎么,我不像吗?”
白染诚实道:“不像,太不像了。”
齐平一张老脸抽了抽,眼不见为净的转过身去。
“公爷这病大抵是和他练的功法有关,只不过,他什么都不肯说。”他顿了顿,又沮丧道:“就算他说了,我也不见得能治。”
“那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白染再一次问道。
“如今只能尽量保证他的情绪波动不要太大。”齐平忧心忡忡道:“可公爷心思如海深,谁能左右得了他呀?”
“你说他情绪波动的大,病情就会加重?”白染奇怪道:“可我近来都安安分分的,没有惹他呀!”
齐平看了她一眼,心说你居然还有点儿自知之明,知道之前总把公爷惹生气。
他的目光不自然地闪烁了一下,“不是你,我听闻,今日荣昌郡王来府上了。”
“荣昌郡王……”白染挑了挑眉,“齐玉?齐却之?”
前世季明堂就曾经十分警惕这位异国郡王,可她记忆里,齐玉没来过国公府啊!
“你知道他?”齐平疑惑了一下,又道:“那位郡王没待多久,只不过他走之后公爷的状况就不好了。”
“我明白了。”
白染琢磨着,季明堂和那个齐玉估计是有什么过节。
那位郡王看来也不是好惹的,竟然能把季明堂气成那样。
她还没见过除了自己之外的人能把季明堂气成那样的。
“我先回了,不然一会儿公爷醒了,见不到我又该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