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一再地对他说她还清了，与他两不相欠了，她心里还是觉得还不清了。她这辈子，都还不清他对她付出的那些。

回过头再来看，他的恶劣仿佛都被过滤了一般，可恶和可气的变得滑稽好笑，那些润物无声的关怀都变成了甜蜜与温馨。

不然，她也不会纵容萧济在大街上把她带走。

她若是真要反抗，萧济那几句话威胁不到她。

“阿稚，我们成亲后，我的母亲就是你的母亲。”他握住她纠结的手指，“你会有父亲，有母亲，有兄长，有我，有一个大家，也有一个小家，有你想要的所有家人。”

这听起来好诱人啊。

阿稚忍不住跟着幻想，都忘了去想堆在心里的不愉快。

可是成亲……这真的是很陌生的字眼，陌生到……让她不安。

仿佛，是一道无形的枷锁。

“我的母亲会很喜欢你，我们的父母，不会给孩子任何的枷锁。家中长辈会纵容我们做任何我们想做的事情。

你想继续着男装，做大将军，可以。

你想恢复女装，我来想办法。

你想行医或是不行医，都可以。

我相信，你若行医，一定是世间最好的大夫，不逊于鬼医。我相信鬼医，她一心想为人解除病痛，可她不是神。

有些病，有些伤，神仙难治。”

阿稚面上发烫，神色发愣，“你……我……还没说过要成亲呢。”

“没关系，我等你答应。”萧济顿了一顿，“我知道，你还没爱上我，你心里还装着封……旁人，但我知道，你最终的选择一定是我。”

阿稚本想说她心里没有封晟了，听到最后那句，不由得顺着问道：“为什么？”

萧济道：“因为，你不会选择让你伤心的人。”

封晟，一定会让女人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