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胡大夫之事,她才突然意识到,或许,众人所言的,并不是真相。
她的声音哑了,“胡大夫是沙耶一直敬重的大夫。他的父亲都曾为我母亲不平过。我却不相信我的母亲。”
她的心情复杂而微妙。
曾经期待的成了真,她却不知要如何面对自己曾经的偏见。
她捂着脸,发现自己曾用狭隘的目光看过每一个人,甚至是萧济。
“大家都说你不值得相信,说你是个来军中混日子的二世祖,说你多事不好相处,我都信了,结果呢,你也不是这样。”
萧济磨了磨牙,“谁在背后这么说我?我去扒了他的皮。”
“啊?”阿稚茫然张嘴,悲伤的情绪被打乱地四逸无踪,一时间忘了原本继续要说的话,“都那么久的事情了,我哪里记得?”
萧济的目光仿佛能看透一切,她又道:“毕竟,那时没这么说的人才与众不同。”
大家都说了,法不责众呢,他总不至于再揪着这一件事计较了吧?
萧济:“呵呵。”
阿稚心虚地错开目光。
那个时候,她不知道萧监军就是萧济,不然,她也会那么说他的。
毕竟,他就是那种看起来人模狗样,其实不爱做人的人。
“那你现在呢?”萧济突然出声。
阿稚心虚地瞥他一眼,心口猛跳。
“我……我现在当然不那么觉得了。”她的两根食指勾成环,“你这个人,还是很讲义气的,不会把我丢下不管,还会替我挡箭。”
他义无反顾地为她挡箭的那一刻,给她的冲击感最强。
她守在他床边的那些个日日夜夜,过往他所做的所有事情都被无限放大。
惹她生气的事,都变得微不足道,润物无声地帮她的种种,都有了声音,有了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