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扶梁一副不相信自己的模样,跪在他面前的那位女子似乎脸上完全没有以外的样子,只是唇角带上的是一个讽刺的微笑。她自己心里何尝不清楚自己的身份有多么的惹人不喜,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大人不相信民女所说的话也是自然,无碍,或许是因为民女的身份实在是世人所瞧不起的,但是大人,民女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半句造假。”女子说的情真意切,脸上真切的表情倒是让扶梁心中的芥蒂少去不少。
“嗯,那姑娘说说,究竟有什么冤屈,只是今日,萧公子已经去了。”扶梁虽说不忍心,但是为了让眼前的这个女子明白不能够诋毁已故之人的事情,扶梁还是当着女子的面说了出来。
“我...大人能否再说一遍?”女子也不知有没有听清楚,脸上的表情像是再确认自己究竟有没有听错,的确,她已经听清楚了一切,只是期待着自己听错了什么东西,又或者说,刚刚自己听到的不过是自己的一场幻觉罢了。
“节哀顺变,您的萧郎已经故去了。”扶梁于心不忍,但是面对女子殷切的目光却也不能够说谎,于是看着眼前的女子一下子红了的眼眶更加不知所措起来。
“谢过大人,小女子没事了,大人,打扰您多时了,还请大人勿怪。”女子突然扬起明媚的笑容,像是解脱了什么一般,看着扶梁的方向,眼中是泪唇角却是笑。
“无碍,若是实在有什么冤情,姑娘但说无妨。”扶梁看着女子的放心心中倒是有些同情,但是却觉得,无论是眼前的这位女子还是那位被自己心上人生生地推入水中而你忘得女子,都是这一次的受害者。
“呵,大人说笑了,小女子岂敢与大人论什么对错,若是我说出了真正的真相,那不成,大人还能将我的萧郎从阎王爷那里带回来不成?人死了便不能复活了,也就没有争辩的意义了。”女子无所谓地笑了笑,就好像刚刚用尽了浑身解数想要让他听她为她的萧郎争辩个是非对错的是另一个人一样。
扶梁就这样看着女子远去的背影,心中不知怎么的竟然衍生出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却因为想着今日是与扶蓉约好,回到府中一起用晚膳的时候。
原本就因为今天那位“萧郎”的死而忙的没头没尾的,玩了一段时间才从衙门里面出来,又在路上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扶梁也顾不上什么别的事情,直接转身朝着女子远去的反方向走去。
等回到了丞相府之中,还没有等到扶梁在扶蓉的院子里面,就被前来传唤的侍卫拦下了,只见从衙门哪里执勤的侍卫气喘吁吁的来到了扶梁的面前报告道:“禀大人,有一个女子在我们的府门口想要自尽,还好我们将她拦住了,若不然她就已经血染了我们官府门前的柱子。”
扶梁的心理也清楚,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若是不出意外地话,便是刚刚和自己分道扬镳的女子,算了算时间,扶梁倒是心中不太意外,不过回到衙门的步子却极快,而扶蓉却也在扶梁不注意的时候一路紧随其后。
等到扶梁来到了衙门的门口的时候,外面已经为了一圈人,有看热闹的,有的是认识眼前的这个女子的,甚至还有不少在那种地方见过她的,此时的她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娇媚与妖娆,全然一副疯婆子的模样。
或许是因为自杀未遂,她现在没有办法实现她在官府门口血染官府的心愿,她笑得一时间有些凄凉,头发也因为刚刚的一番挣扎而凌乱不堪,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七老八十的疯婆子一样,要不是需要有人拦着她不让她继续有撞柱子的行为,甚至连她身边的那些个侍卫也想要离她远一些。
“哈哈哈哈哈,你们这些人,都是罪人,都是害死我萧郎的罪人,都该死,都要给我萧郎赔葬,我的萧郎啊,多好的萧郎啊,就这样被你们,被你们这样一群蠢货给害死了,多无辜啊...”她的嘴里一直念念有词的,一会大声的呼喊,一会又是轻声呢喃。
突然,女子突然抬头看向扶梁的方向唇角勾了勾,说道:“你不是官府的大人么?你不是想知道我有什么冤情吗?要是我说出来,你这地位究竟还能不能保得住呢?”
女子的话音刚刚落下,就听见嘈杂的人群之中一道清亮的声音异常的与众不同。
“公堂之上只明事理,若是有什么冤屈大可直说,但是这必定要建立在信任官府大人的基础之上,若是不信任,那你的话也无以让众人所信服,凡是要有正与可言。”扶蓉的一番话倒是忽的围观的群众那个一愣一愣的,而只有扶蓉知道,其实她现如今为扶梁发声也是因为气不过有人诋毁扶梁。
若是这个世上有人能够保持本性,做到品行高洁,一举一动公平公正,扶蓉定会相信这就是在形容扶梁,无论是说她情人眼中出西施也好,说她眼里容不下别人也罢,这个世上无人能诋毁她的扶梁。
“我与萧郎从小便认识,是在一个村子里面长大的,萧郎家中虽不算殷实,却因为父亲是个教书人所以也算是半个书香世家。”女子会议的时候眼中满是幸福,像是回到了小时候的欢乐时光一般。
“我家中不如他,父母也并没有什么文化,父亲也是个好吃懒做的,单靠母亲一人编写小玩意儿到集市上兜售,补贴家中的生活用度。从小他的父母就认我为他们家的儿媳妇。”回忆到这儿时,女人的脸上满是幸福的表情,就好像她眼前还是心爱的人的模样。
“但是那年我父亲将家中的所有东西都给卖了,当然,包括我。我因为有些姿色被买去青楼当了个妓子,而我父亲对外谎称我死于一场疾病。”一个讽刺的笑容从女人的嘴角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