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有旨(2 / 2)

漠寒站起身来,腰杆挺直,从李公公手上接过圣旨,他方才道,“儿臣遵旨!”他的语气中全然没有伤心,甚至是别样地情绪。

李公公一时觉得无趣,瞪了漠寒一眼,也不多停留,赶着时间离开了!

“爷,这……皇上是想架空您,让您真的做个闲散王爷了?”剑声一直在他身侧,此时见李公公走远,不由皱眉问他。

漠寒不置一词,只朝他摆摆手,示意他无须多言,随后便若无其事地回了书房。

“爷,方才是属下唐突了!”剑声关上门立马跪倒在地。

方才因事出紧急,他一时忘了地点,竟当着一屋子丫鬟奴才的面那样说,确是不该。

漠寒将那明黄色的圣旨往一个装满同色圣旨的木盒中一扔,嘴角勾出一抹自嘲的笑,大概没有哪个皇子像他一样收了一盒的圣旨,尽数都是批评教育惩罚的旨意吧?

他的父皇可当真是吝啬给他一点点的表扬呢!他这般想着,不由对下首跪着的人摆了摆手,示意他站起来。“罢了!”

“爷,今儿之事只怕不简单!”剑声站起来,看着漠寒,有些担忧。

漠寒在椅子上坐下,喝了口早上刚泡的茶,茶的清香立马充斥口腔,只是到底还是欠了些,回味起来,总归没有那么个意思,也难怪李公公会那般嫌弃。

解了渴,他握着杯壁目光沉沉,“是三王爷!想不到他还会先发制人这一招!”

“那现如今爷无法上朝,对付三王爷一事……只怕有些艰难!”剑声脸上布满了忧色。

漠寒却不以为意,“兴许,不是一件坏事,老三以为将本王从朝堂上赶出来,他便没了威胁,那本王偏叫他也不好过!”

此时的漠寒脸上是韬光养晦后的意气风发,在外人看来,他如今该是伤心欲绝,毕竟皇上这道旨意连具体原因都未曾交代,便定了他的错,还褫夺了他手上的权力,可对漠寒来讲这是他的翻身之机!

“从明日开始在府内开一处田地,专门用作种植植物用,既然父皇想让本王做个闲散王爷,那本王就且先如他所愿!”

漠寒眼神中难得的闪亮,剑声瞧得一清二楚,他想主子这回该真的能打一计漂亮的翻身仗了!

“属下遵命,只是爷,这关起门来,谁又知道主子您做了这些?”剑声还有些疑惑。

总归是思想达不到漠寒的高度,想问题也有些片面。

漠寒未曾立即回复他,只摊开一张上好的宣纸,龙飞凤舞地在上头写上了一个“忍”字,他笔力不轻不重,不深不浅,一个忍字苍劲有力,足见他如今的心态。

将染着墨的笔扔向了笔筒,墨洒在了宣纸上星星点点,一幅好字就这样生生毁了。

“你瞧这字,看出些什么来了?”漠寒问了个看似不大有关的问题。

剑声挠挠头,有些不确定地说,“属下瞧就是字染了墨,只怕是无用了吧!”

漠寒点了点头,不置可否,他从笔筒中取了一支细狼毫笔,沾了墨,又沾了些水,然后在沾着星星点点的墨上迅速涂画,不一会儿,再看时,那竟就成了一副水墨山水图,方才的那个忍字隐盖在山水画间。

剑声不由惊呆了,他嘴唇微启,不自觉地连声赞叹。

“本王如今便如这画,忍字是必须,许旁人看来我已是穷途末路,但殊不知本王却是在养精蓄锐,而于本王来说耕耘劳作是最好的掩饰!当然,也许得借一个人的手来帮本王一把了!”

漠寒冷冷地分析着,就似他只是一个旁观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