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这份俏丽，是由自己亲手扼杀的。

“蠢狐狸，你最大的缺点就是不会掩饰好自己的情绪，所有的心情总是能从你的脸上看出来，这样不好，很容易就能被人利用。”明砚顿了顿，嘴角扯了下，他本来想露出一抹笑的，可他勉强露出的笑却是比哭还要难看。

白杳杳不知道对方到现在还说这种话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她也不知道现在站着自己面前的人心里到底是在想着什么。

但现在无论明砚心里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和自己说这些话，其实也已经不重要了。

白杳杳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睁着一双好看的眸子盯着他瞧，眼里也没有什么表情，但脸上却是露出一抹浅浅的笑。

明砚看着对方这副模样，还是第一次觉得明明近在眼前，却又如此遥不可及。

“蠢狐狸，下次可不要再把信任交给任何人了，就连最亲近之人也别给，你以后喜欢人啊，可不要只看样貌好看，喜欢一个人就会有了软肋，而这个软肋或许会就此害了你。”明砚说的这些话根本也没能奢望对方会回应，便一直自顾自得往下说着。

白杳杳事到如今听到这些话觉得心里被一根根银针来回戳那般难受，她歪着脑袋看着明砚，冷笑道：“那么你呢，你的软肋又是什么？”

明砚顿了下，对方的视线太过于灼人，他都不敢同之对视，将视线移到一边瞧着外头暗沉沉的天，他张了张口还想说些什么，但话还没说出口，白杳杳便先一步打断他的话。

白杳杳缓缓站起身来，对明砚的话听得有些不耐烦了，她朝前走了一步便到他的眼前，伸出自己的手微微点在他心口的方向，“明公子今日来若是要和我说这个的话，大可不必，我现在的时间很宝贵，可没空听你说这些话，再者说，你和我说这么多又是为了什么呢？弥补你心里的愧疚吗？”

明砚没有说话，白杳杳也料到他不会再说些什么，低低笑着收回手，琉璃色的眸子里闪了下，“若是明公子真的愧疚，最好的办法就是放我走，我逃出去后一定谨记你的教诲，不将过多的思绪流露，也不会轻易将自己的信任交给任何人，但若是你做不到，还请你回去好好休息，等明日在祭祀台上，你或许还能见我最后一面。”

她的声音说到最后带着十足的冷意，连脸上的笑也都懒得再维持，转过身就不再想看他的脸。

本以为对方会就此回去的，但没想到明砚居然答应了她的话。

“我放你离开，等到那时，我希望永远不要在离都内看见你。”

明砚看着白杳杳的背影，许久之后，才开口说出这句话来。

白杳杳愣住了，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立马回过头去瞧明砚的脸，皱眉道：“你刚刚说什么？”

她是不懂对方花好大心思将自己给带进来结果在快要祭祀的关头又把她给放了是为什么，有时候她是真的不了解明砚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明砚也能理解白杳杳对自己那话的疑惑，他对上白杳杳的眸子，而这也是他将对方抓进这阁楼内头一回直视白杳杳的视线。

他话说得很慢，好似下了什么决心。

“我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