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杳杳呆在阁楼内的大多数时间都是瞧着窗外的天发呆,虽然她看半天除了一片暗蒙蒙什么也瞧不出来。
可她在离都的时间里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她现在的情况是被关押起来,就算她想做什么,也不一定能做。
说起来白杳杳当初在熙昭也是被关过一回的人了,虽然这个阁楼没有熙昭的地牢那么破旧,但她却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绝望。
熙昭那时好歹还有些盼头,但在这离都却不一样,在这里是必死无疑的。
她不知道该干什么,或许说,她现在除了看天也没有别的事情能干了。
离都的天永远都是一个样,白杳杳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她的生命还能留到什么时候,每次外边有走动声的时候,她都害怕是要将自己带走献祭的魔族。
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过了也不知道多久,而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得重复这种日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明砚才再次来到她的面前。
当阁楼门被打开的时候,白杳杳正靠在墙上偏头瞧着外边的天,眼底失去了第一次见面时的灵动,里头只剩下了一片死寂。
她没有偏头瞧,就算她不看也知晓来的人是明砚,他的脚步声自己不可能会忘。
“你还来做什么?”白杳杳的声音很轻,自从自己被关到这里以后,她就不太爱说话了,长时间的沉默过后,以至于她开口便是一阵沙哑。
明砚朝前走了几步到她的面前不远不近的地方停下,他没有说话,白杳杳也没有说话,一时间空气里安静得可怕。
这场沉默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最后还是白杳杳败下阵来,她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回过头去瞧着眼前人。
他并没有穿平日里惯爱穿的白衣,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墨黑的袍子,屋内没有点灯,他这一身黑衣倒是和屋内的漆黑仿佛融为一体般。
唯一的那一寸光亮的来源还是白杳杳头顶上的那扇小窗外的天。
那光透过小窗所照亮她前方那一方土地。
“今夜过后,你就要去献祭魔尊了。”明砚看着白杳杳的眸子,话说得很慢,其中带着几分不忍的情绪。
这时的白杳杳已经放下对他所有的爱恋,对于他话语里的那一丝不忍倒是听了个明白,听此也只是低低得笑道:“那又如何,你将我留着不就是为了那魔尊吗,怎么,今夜特地前来和我说这件事,明公子难道还是想来放我走的吗?”
白杳杳眨了眨她好看的眸子,虽然说出的话语里带着几分魅惑语气,可在她的眼中,却不见起丝毫波澜。
这话语再加上这语气和脸,白杳杳已经彻底失去了初见时的灵动,这张艳丽和少女娇俏的脸上,已经完全失去了那属于少女独有的俏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