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侯一惊,没想到他折子刚送出去,母亲这里就得了信儿。“母亲这是要折煞儿子了......”
“你敢说你没做过?”大长公主可没那么好糊弄。
尽管多年不掌家,可公主府就是公主府。公主府的侍卫和下人,大都是大长公主的陪嫁,只听命于大长公主一人。即便是镇南侯这个亲生儿子,也不一定能支使得动。故而,府里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大长公主都能够知晓。不是什么大事,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不吭声儿,他们还真当她蒙在鼓里呢!
镇南侯低垂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出。
“看来,你是翅膀硬了,就忘了罗家的家训了!”大长公主说话不轻不重的,可一字一句都像是锤子一样砸在镇南侯的心上。
大长公主是个什么样的脾气,他可是清楚的很!
她越是表现得平静,后果越是严重。
小时候发生的一件事,他仍记忆犹新。公主府里有个不懂事的丫鬟,自恃美貌无双,便常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在父亲面前晃,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母亲察觉之后,并没有大发脾气,而是含笑耐着性子拿着剪刀将一盆牡丹修剪得整整齐齐。那个时候,他还以为母亲是宽容大度,根本没将此事放在心上。结果隔天就听说那丫鬟走丢了,没过多久就有下人偷偷告诉他,那丫鬟被送去了军营,不堪折磨自焚而死。
想起那件事,镇南侯就觉得喉头发紧,四肢僵硬的不像话。“母亲,儿子不敢忘......”
“封了侯,便觉得高人一等,可以为所欲为了,是吧?”大长公主显然是不信他的话的,冷哼着说道。“本宫知道,你那长子的确是个不成器的,你想要改立别人,本宫无话可说。可你都当真觉着,二房和三房的人能扛起这个担子?自古以来,长幼有序,爵位素来都由长房继承,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自有它的道理。你不经商量,就胡乱的递上了折子,叫长房的人日后如何自处!到时候,闹得兄弟隅墙,家中不睦,你良心能安?!”
被大长公主这么一通训斥,镇南侯不由得头冒冷汗。“这些问题,儿子是有想过的。只是长房的孙辈都还小,没什么阅历。若是越过其他两个儿子,直接传给了孙子,他们怕是会心有不服。”
“他们有什么不服的?!这就是他们的命!命中有的,一分一毫都不会少了他们。命中没有的,勉强也没用!”长宁大长公主见儿子糊涂至此,就气不打一处来。“你是他们老子,他们若是敢质疑你的决定,直接将他们赶出府去!本宫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你这么窝囊的父亲!”
镇南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母亲教训的是。可,可折子已经送出去了......”
大长公主哼了一声,道:“那就叫人追回来!”
镇南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反驳的话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