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我知道他一定是生气了,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就好像自己真的犯了错误一样,心虚的连解释的勇气的没有,我的手上额头上全部渗着汗珠,特紧张。
我舒了口气,硬着头皮小心的问:“高浩,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
他忽然大声的质问我:“你终于睡醒了,一定累坏了吧,那个男人是谁?”
我皱眉,简直是百口莫辩,赶紧诚恳地说:“那是我的一个客户,昨天我去医院看病人,回来晚了就在他车里睡着了,不信你听外面都是车流声!”
我将电话挪开我的耳朵,证明我没有说谎,他在电话里已经咆哮了,声音大得离着好远都能听到:“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觉得我要是这样说你会相信吗?”
我想想也是,一直以来这些误会不也是一直缠绕着我吗?我又何曾相信过他说的呢。这一刻我才知道,原来被人误会是这么糟糕的一种感觉,这几个月以来他是怎么自我排解雕的这种压力呢,真是不敢想象。
陈志超见情况不妙,走过来用唇语跟我说帮我解释一下,我连连摆手,躲开他去了马路的对面,急得都要哭了,不管我怎么解释他还是不相信。
如果,身边还有个人就好了,现在是认证,物证全都没有,我低下头看着牛仔裤的拉链,忽然想到了‘朱砂痣’急忙脱口而出:“我真的还是清白之身,不信,等我回去了你验证啊!”
他想想,生硬地说:“怎么验证?”
我嗔怪:“我的处女膜就是最好的证据。”
过了好久他的态度才有所转变,笑笑说:“你要这样说,我就暂且信你一回,不过,那个人为什么跟你在一起?”
他嘴上说相信,心里还是很怀疑,不然他不会这样问,我看了看站在马路对面的陈志超,说:“他真的只是我的客户,生病的是他女朋友的的奶奶。”
他不解地问:“那你去干什么?”
我无奈,刚才明明已经说过了,他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呢,只好又重复了一遍:“我长的像他过世的女友,刚才不是说过了吗?”
他笑笑说:“我一着急给忘记了,他真的快要结婚了,没骗我?”
我叹气,不耐烦地说:“是的,就在这几天,新娘子很漂亮,家里很有钱,他也很有钱,不会看上我这个山里妞,你就放心吧!”
我不是有意说谎骗他,如果说谎只是为了结束一段误会,挽回一份感情,那这就算是善意的吧。
我不知道高浩是否会相信我说的话,但我真的是问心无愧,这也是我在说完谎话之后不会心虚的原因,因为心里坦**不怕被戳穿。
回医院的途中,陈志超终于没忍住先开口问我:“你男朋友误会你了,用不用我做点什么?”
我赶紧摇头,吓得脸都白了,刚才我是费了多少口舌才让高浩勉强相信了,他什么都不做就是在帮我了,画蛇添足的事情真的很多余。
他很自责的笑了笑:“我不知道是他,不然也不会那样说,帮了你倒忙!”
我心想事情已经过去了,毕竟也不怪他,就安慰他说:“事情已经过去了,这说明他在乎我,他生气我还挺开心的。”
他笑,一定是觉得我天真的不可救药。
再次见到周奶奶时,她已近油枯灯尽,虚弱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也无法自主呼吸。即便是这样,当她听到我喊她的时候,仍然努力的回应我,这让我非常感动,忍不住热泪盈眶。
朴女士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哭着求主治医生要尽全力抢救,哪怕有一线希望也不要放弃治疗,但此时的周先生是非常理智的,他不希望自己八十岁的老母亲,临终还要饱受开颅之苦,只想让她安详离去的驾鹤西去。
周奶奶走的时候,我就守在她的床边,眼睁睁的看着她停止了呼吸,没了心跳,面容特别的安详,朴女士扑到她身边,撕心裂肺的喊着妈妈,可我竟然连一滴眼泪都没掉,感觉她只是睡着了,一会就回醒来,满脸堆笑的听我喊她‘奶奶’。
后来,护士匆匆忙忙的将周奶奶推走了,我呆若木鸡眼神空洞,没有一点反应。
“羽格,羽格......!”陈志超一连喊了我好几声,我跟没听见一样,等他们都走远了,我才
接受这样的事实,崩溃的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周妈妈从停尸房回来的时候,见我们满脸泪水,抱着我心疼不已:“孩子谢谢你,让奶奶安详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