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女士拉起我的手,非常激动,眼睛里跳动的全是感动的神情。
我看了看身后的陈志超,转回头对着朴女士说:“如果您不嫌弃,我想认彤彤姐姐为长姐,不知您愿不愿意?”
此时的她已经是两行热泪,抓着我的手,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周先生慢慢地走了过来,,一手牵着朴女士,一手牵着我:“走,去看奶奶。”
这一刻我觉得这就是我存在的全部意义。
看到周奶奶的那一刻,我再也忍不住心疼的泪水,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怎么也不愿意相信,那个面色苍白双眼塌陷,呼吸微弱的老人就是昔日里那个健硕的周奶奶,一头扑到陈志超的怀里哭得肝肠寸断。
朴女士走过来,抚摸着我的脊背轻声安慰,她越说我哭得越难受,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悲伤中想到了已故多年的奶奶,她离开的时候我还来不及记住她慈祥的面容,我只知道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那一个人,没有她这个世上就没有我。
爷爷说,我出生的时候还不到四斤,额头也没长平,呼吸微弱连哭都没哭,给我接生的老妈子说我活不了,是奶奶不放弃,将我裹在她的棉袄里,足足抱了一天一夜,连饭都顾不上吃,直到听到了我的第一声啼哭,她才松了口气,抱着我失声痛哭。
我是这个家里的第一个孩子,是我爸爸妈妈结婚三年后才好不容易坏上的,给予了他们所有的期盼和等待,如果我不幸夭折了,那打击是不能用语言可以形容的。
好在,老天眷顾,奶奶的坚持让我活了下来,不然这个世界上哪还有这样一个我,可以代替另一个人送她的奶奶最后一程,这都是冥冥中早已注定的缘分,我没有任何理由去冷漠去拒绝。
我还沉浸在悲痛中无法自拔,周先生喊我过去,说奶奶已经醒了。
我擦了擦泪水,深深的舒了口气,走到病床便,俯下身子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奶奶彤彤来看你,你好些了吗,这回彤彤哪也不去了,就在这陪着你好不好。”
尽管我已经很克制了,说话的声音还是哽咽的。
奶奶动了动手指,勉强的发出一丝声音,我伏耳仔细的辨认,很难过我还是没有听明白,朴女士难过的看着我说:“奶奶说她时日不多了,让你不要耽误工作。”
我赶紧回到:“奶奶,我已经请好了假,专们回来陪你。”
我小心的应对,向一句说一句,陈志超站在窗台前,看着我像哄孩子一样哄着病榻上的老人。
看着面前这个什么话也无法表达的老人,我已经彻底忘记自己是苏羽格,眼神的交流中我们心灵是互通的,这种默契根本不用培养简直是神一样的存在。
周奶奶睡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护士查过房以后,简单的交代了一些事情转身出去了,朴女士让我跟她回家去住我拒绝了,我晃了晃手里的钥匙说:“我去小姑家里看看,许久没人住了,回去看看。”
陈志超执意送我。我们一前一后走在空旷的走廊里,朴女士一直目送我离开她的视线。
刚坐到车里我还很精神,毫无睡意,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了车里,身上盖着陈志超的西装,车外是匆忙的行人,才明白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
我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伸了个懒腰,推开门下了车。陈志超坐在一棵大树下,手里拿着我的手机,笑呵呵的问我:“睡醒了,累不累?”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怎么不叫醒我,让你陪我在外面待了一夜。”
他摇了摇头说:“叫了,可你根本没有醒的意思,我想你可能是太累了吧。”
我更加得不好意思了,刚要说什么,他突然将手机递过来说:“有个男孩子给你打了电话,说是你的男朋友,你会一个吧,他等着呢!”
我惊慌:“他什么时候打过来的?”
他眉头微蹙道:“有十几分钟了吧!”我接过电话,又问:“你跟他怎么说的?”
他慢慢的站起来,晃着胳膊说:“说你说着了。”
那一刻,我觉得整个世界都不好了,高浩一定是误会了,我该怎么跟他解释呢,根本说不清楚好吧,即便说清楚了,他就一定会相信吗,我忐忑不安的将电话拨了过去,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几声过后,电话被接起来,我诺诺的说:“是你吗,高浩?”
那边一直无人应答,只听到愤愤的呼吸声,我猜到一定是他,又小声的问了一句:“高浩,你在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