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骨哨,我爹爹用狼骨做的哨子。”此言一出,不少人都是一愣。狼骨哨子,这不是······
“徐将军号令军队的哨子,正是一个骨哨,我们都听过。”白将军激动地也下了马,冲木尘走过去,“孩子,你可是徐将军家的遗孤?”
木尘往后退了几步,退到了长奉身后。
云锦心道不好,虽知道木尘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但她绝对不信他是将军的遗孤。
他们不会和眼前的人一样圆滑,小小年纪便这般会寻找时机。
“徐将军家唯有一子,若是到了现在,年龄应是有十四了,那么,木尘,你现下多大年岁?”
公子卿的声音透过车帘,徐徐缓缓。
木尘似乎犹豫着要不要回答,最终还是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是,草民现龄正是十四。”
“可惜这位小徐少爷,八岁已逝。”云锦笑眯眯地说道,她想起来这位徐将军了,也是她这位爹爹的一名下属,和元烈的父亲元将军一样,是老侯爷的左膀右臂。
木尘瞬间没了声音,这位白将军忽然想起来出声的这个人的父亲,正是他嘴里徐将军的上司。
“草民身份难以启齿,还请,还请无需多问。”木尘的声音又传来,还是颤颤的。
她步到木尘身侧,言:“父亲同本侯说过,徐将军战死沙场,他有位后人要接来,问本侯愿不愿意,当时本侯正缺玩伴,便说好,可惜去接时,人已不见踪影。”
“你说身份难以启齿,可是揽月楼茉娘的儿子?和徐将军的儿子。”言罢,当即有人议论起来,无非是什么“娼妓之子”“难登大雅之堂”一类的贬低之词。
她见木尘的手渐渐收紧,脸上依旧没什么特殊的表情。
真能忍。
“木尘。”她忽然叫了一声,“你真的有骨哨吗?”她眸子里审视不容忽视,公子卿听到这句话,心下清明。
“有,娘亲告诉我那是爹给我的。”木尘忽然红了眼眶,云锦啧一声,心道这孩子随机应变的真好。
一直坚信骨哨是父亲给的,却不过是母亲一个善意的谎言。
的确可怜,可惜,她并不吃这一套,并且她看得出来,是他实在不好撒谎才这样回答的。
“骨哨,徐将军给了本侯的父亲,现在在本侯这里,这也算是父亲对老友的怀念,只不过现在并不好用。”虎符还在她手里,一个骨哨有什么好用的。
木尘嘴唇翕动,似乎是要说什么。
“不用与本侯讨要,本侯自会寻见你那骨哨的。”她翻上马背,又道:“长奉,这次务必把人送回去,别忘了本侯的身份。”
她这句话是告诉长奉,她是沉香阁主,而木尘就在沉香阁里,寻见自然能给他带回去。到了众人耳朵里,倒是她仗势欺人了。
“呵,侯爷果真好大架势。”第一个讽刺的,当然是元烈。
她回眸望了望,粲然一笑,回道:“可惜本侯就是这么大架势。”
言罢策马而去,留元烈在原地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