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他那日受了十八道天雷落下的地方。

步西明看着，轻轻的叹了一声。

“师傅。”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女孩的呼唤里，带着一丝的哽咽，江清婉这一路都在紧紧的捏着那个文帛。

步西明浑身一怔，不太相信的转过头，就看见江清婉红着眼哭的泪眼哗啦的站在他身后。

原本飘到九霄云外的思绪忽然被眼前这一幕拉扯了回来。

“你，你怎么哭了？”他从未见过江清婉哭的这么伤心又‘难看’。

“是不是谁欺负你了？”话落，步西明拧着眉头快速的来到她的身边。

“没有，都没有。可你为什么又一言不发的就走了”。

上次，还是在皇宫的时候，也是如此，她惹师傅不开心了，步西明便一怒之下回了不留山，后来就奉旨去了东荒。

江清婉真的找了他好久，若不是有体内步西明的血做指引，她真的不知道要去哪寻他。

步西明的眸光黯淡了一下，原本想要揽住江清婉的手，又缩了回来。

“你来找我，什么事？”

原本是很要紧的，可看到步西明的霎那，江清婉反而委屈的说不出话来。

她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尤其是知道，眼前的师傅即将不再属于自己。

江清婉就这样站在那，看着他，许久。

“没有什么想说的，就回去吧。”步西明隐忍着，终于不再看她，而是背过身，看了一眼今晚的皎月。

周身忽然安静了下来。

她还没走。

步西明几度想要开口，又忍住，最后终于还是问了那个问题：“阿婉，你说要与我成亲，是不是爱我？”

爱？

江清婉在心里思绪了良久，直到步西明完全的耐心散尽，才缓缓道：“我也喜欢师傅。”

可他要的不是喜欢。

江清婉可以喜欢很多人，她喜欢玉珏，喜欢白夕，喜欢阿离，喜欢江晨，甚至是喜欢夜非麒。

她对自己的那点喜欢，与旁人到底有何区别？

“你真的确定么？”步西明的神色，晦暗不明，江清婉一时的看不清。

“确定。”

几乎是与此同时，步西明忽然往崖边走了几步，他看着江清婉，纵深一跃而下。

那速度太快，发生的太过突然，江清婉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只是下意识的喊了一声：“师傅！”

然后跟着他一起跳了下去······

耳边，传来呼啸的山风。

江清婉原本就身子还没有恢复，更是仙藕之身，脆的很。

她只觉得耳膜炸裂，身体每个关节都在疼，似乎要把她拉扯开一般。

“师傅······”

江清婉闭着眼睛，呢喃，手，却是一点儿也没松开。

她所有的执念仿佛都凝聚在了手心。

身子，越来越重。

江清婉慢慢不能呼吸，巨大的气压让她难受至极，撕裂，拉扯，她形容不出是什么感觉，总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