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云音连连摇头:“没什么,我就是随口一说。”
说话间跨出了西境候府。
“刘奕将军请回吧,不必送了!”
话落转身就朝着马车跑去,快步上了马车,还不忘喊一句:“走!回侯府!”
言多必失,果然没错!
看来日后还是要少言才行……
南境候府。
正厅内,顾樽坐在上位,南境候叶泊征与其女儿叶荷儿坐在一侧,对面坐着南境小世子叶影。
“本宫大婚,竟劳烦南境候如此长途跋涉赶来,一路舟车劳顿,难以入眠,当真是叫晚辈心生愧疚!”
顾樽说的认真,可叶泊征脸上笑容却逐渐僵硬,但还是不得不继续维持。
他缓缓起身,拱手应答:“殿下大婚,老臣纵然是翻山越岭也必然要来!只是殿下这般说,当真是折煞老臣了!”
顾樽笑了笑,转头看向一旁的叶影:“小世子与本宫同岁,本宫更是早已知晓南境候与父皇及冠前交往颇密,仔细算来,本宫在南境候面前,确是晚辈!南境候不必如此客气,安心坐着吧!”
闻言叶泊征才慢慢坐下,可还是紧张的额头直出汗。
顾樽端起一旁的茶水,盖子轻轻滤过飘在上面的茶叶,漫不经心似的问了句:“今年南境收成不好,四境之中唯有南境上交税收不足!南境可是出了何事?”
此话一出叶泊征吓的双腿发软,可也只能陪着笑应答:“南境今年大旱,又遇上了从西境而来的难民!官府赈灾用了些银两,此事老臣皆已上报,是陛下应允了的!”
顾樽抿了一口茶,慢慢放下了杯子。
他浅笑道:“南境候不必这般紧张,本宫只是随口一问而已。毕竟,如今父皇病了,朝政皆已交于本宫处理,诸多事宜自是要寻问清楚。至于南境大旱,本宫自是知晓,但却未能料到,今年南境还不如西境上交税收多!”
“呵!”叶泊征心虚的笑了声,抬手用衣袖沾了沾额头的汗珠:“这……这大旱确实导致收成减少,税收自是也少了些!”
“嗯,南境候所言有理!”顾樽轻轻点头,眸光看向一旁的叶影:“小世子觉得大旱和打仗,哪一样更会导致减少税收?”
叶影被突然问及,撑在双膝上的双手不由得蜷起指尖。
他自是清楚这是来算账的!
“视情况而定,不可一言以蔽之!”叶影低头应话。
顾樽眉峰轻挑,朗声一笑:“哈哈哈……这南境候世子,当真是如传言那般,聪慧过人,如此机智,当真是得了南境候的真传啊!”
叶泊征稍稍松了口气:“殿下过奖,犬子不过是读了些书,让殿下见笑了。”
“本宫倒是觉得他所言妙极了!”顾樽慢慢站起身,双手背后朝着院内走去:“此言,刚好能用来堵住户部的嘴,省的他们总来问本宫,为何南境的收税还不足西境的一半之多!”
叶泊征刚要跟上,听这话吓的双膝一软,幸好有身后的一儿一女扶着,否则当真是要摔倒在地上了。
他赶忙跟上顾樽,谄媚笑着答话:“殿下,南境今年的税收是少了些,但南境也接受了西境蚯蚓岭而来的难民,如此也算是功过相抵了吧?”
顾樽突然停步:“南境候此言差矣!父皇曾言道,功过不可相抵,南境乃是富饶之地,该有多少税收,本宫心下知晓!往年税收都是四境之首,今年定然是另有缘故,才致少了这么许多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