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萧动了动唇,眼底尽是愧疚。
他收回视线,背在后面的双手紧紧攥成了拳。
“此事殿下该说出来的!”
沈云音淡笑:“国舅可知殿下与音儿是如何相识相知的?”
刘长萧忍不住笑了声:“此事我怎会知晓?”
沈云音面上的笑容慢慢落下,面上多了几分严肃。
看着西境候府的大门,不由得想起与顾樽相识的细节,却不禁红了眼尾。
“百姓只知他这太子之位坐得舒服,位高权重,想如何便如何,可又有谁知晓他中毒数十年!是谁下的毒?又是谁瞒着此事?又有谁知殿下毒发时,是何等的疼痛难忍!百姓不知,天下不知,西境也不知!”
她苦笑着垂下眼帘,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国舅细想,倘若殿下和皇后都不知西境被送去降书一事,又是谁在防着殿下?想想殿下身侧还有谁能信?还有谁能为他所用?他身旁还有谁在?”
她一连串说了许多,心下更是知晓顾樽的无奈。
可也清楚的知晓顾樽这一路自是不会有太多可信之人的。
但无论如何,她都会在顾樽身边,与他并肩前行!
沈云音并未继续多言,便提脚去了刘羽的屋子。
可刘长萧却愣在了原地!
被沈云音的话雷的外焦里嫩,只觉得不可思议。
见沈云音去了西屋,他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开始研墨写书信……
半个时辰后,刘霆赶了回来。
将药物交给了府中丫鬟,命人速去煎药。
随即便大步去了刘羽的屋子。
“药已经交给丫鬟了,等熬好了你喝下就好了。”刘霆十分强硬的说。
纵然脸上透着担忧,可语气中却并无半分的担忧。
甚至隐隐透着些不耐烦!
沈云音在从包里又拿出一盒膏药放在桌上:“既然已经买回来药物了,我便先回侯府,倘若有事便再去侯府寻我。”
她瞄了眼刘霆,又冲着刘奕使了个眼色。
“到时候就有劳刘奕将军了!”
此话一出,屋内的其他三人纷纷看向沈云音。
刘奕强忍着才没笑出声,刘霆却是黑着一张脸,刘羽愣了一瞬后,登时笑了出来。
“哈哈哈……到时候让大哥去请你来,莫要再让——”
话没说完,刘霆回头看了他一眼。
刘羽吓的登时噤声,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刘霆回过头看向沈云音:“沈姑娘倘若不愿意来,大可以不来!本将军并非是求着你来的!”
说罢从荷包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沈云音面前的桌子上。
“看诊费,沈姑娘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