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定堂。
顾樽与定远侯以及太夫人商议好定亲和成亲之事,起身便要离开。
却见沈云音突然闯了进来。
“音儿。”他柔声轻唤,提脚走近:“出了何事这般慌张?”
沈云音扬起笑脸:“也并无大事,只是想来见见殿下。”
跟在后面一同起身的太夫人和定远侯一听这话,笑意尽显。
太夫人拄着拐杖走近:“这丫头,何时这般不知羞了,女儿家哪里能说这等话?”
闻言沈云音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登时羞红了脸。
这些日子忙得厉害,又和顾樽时常见面,倒是没了以往的诸多顾及。
言语上自是更随意了些,只是想到什么便说什么罢了。
她垂下眼眸:“祖母,音儿只是有点事情要找殿下,顺便送殿下出府。”
太夫人笑着点头,眼神中尽是一副“我懂”的意思。
“好,云音便送殿下出府吧,殿下改日定要留下用膳再走。”
顾樽回头看向身后的二人:“好,那本宫便先行回府了,亲事就由定远侯多多挂心了。”
“殿下言重了,此乃微臣应做之事!”定远侯恭敬应答。
顾樽微微点头,收回视线看向沈云音:“既如此,音儿便送本宫出府吧。”
身后的二人弯腰行礼:“恭送太子殿下。”
旋即顾樽便带着沈云音一起离开了寿定堂。
直到走远以后,顾樽才问:“音儿有何事要说?”
沈云音见四周无人,才缓缓开口:“今日音儿前去为陛下诊脉,陛下曾问音儿事关西境之事,又问音儿可曾见过刘家的所有人。虽说倒也并非是大事,可总觉得有些怪异,音儿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当告知于殿下!”
顾樽眉心一蹙:“问了西境一事?”
“是啊,仅问了两三句而已,但音儿总觉得不对。”她扭头看向一旁的顾樽:“殿下聪慧,又懂得宫中之事,可知陛下为何会问音儿,是否见过刘家所有人?”
二人走过后院小路,进入前院。
院内的丫鬟和家丁都在忙碌着,倒是鲜少有人注意他们。
可顾樽依旧是谨慎的闭口不言,直到出了府门,他才说:“此事,本宫也未能明白其中缘由,父皇大抵只是随口一问罢了。音儿不必多虑,西境一事已定,近几年是不会有战事了!”
沈云音点了下头:“既然殿下这般说了,想必也就是音儿多虑了。”
顾樽负手而立,看着跟着一同走到马车前的沈云音:“音儿这些日子疲累,好好歇息吧,定亲一事再有几日便到了,那时可是要忙上一整日的。”
沈云音心下一惊,被顾樽这么一提醒才发现定亲之日将至。
难怪府中上下都这般忙碌!
恍然想起今日刘奕所言,沈云音倏地抬头:“对了,刘奕将军他们能否喝上喜酒?纵然是成亲之日来不得,那定亲之时将至,他们总该能留下喝杯酒吧?”
提及刘奕,顾樽的神情一沉。
“此事本宫自会安排,音儿便不必插手了。”
沈云音嗯了声:“那音儿便不问了,殿下早些回去歇息吧。”
顾樽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明日本宫再来。”
“好。”
顾樽抬脚上了马车,刘慎驾着马车离开。
可没走多远,就倏地看到一匹熟悉的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