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离开了养心殿,沈云音都未能想明白陛下问她那话是何意。
总觉得有些怪异。
她去了趟御医院,见院内的人并不算忙,便先行出宫,去了同安堂,开始为百姓诊脉开药。
店内的伙计自从为沈云音传了几封书信后,便知晓沈云音是他们掌柜的徒弟,自是较以往更为尊敬。
在沈云音为百姓看诊时,便始终在身旁伺候着。
“沈姑娘,你知道我们掌柜的去何处了吗?”伙计问道。
沈云音摇头:“不知,你们也不必问,一切照常即可。”
伙计皱皱眉,有些为难似的开口:“可是铺子里的钱财,如何处置?眼下也该给掌柜的结账了。”
沈云音抬手,低头开始写药方:“钱财之物,收好以后放起来。你若是不放心,便交于我,带师父回来,我再给她。”
尽管师父说不会回来了,可是万一真能回来,这银两自是要给她的。
她也不敢擅自做主将钱财散出去,毕竟不是她的。
伙计想了想后点头:“既如此,那便交于沈姑娘吧。”
说罢一路小跑去了柜台。
沈云音将写好的药方递给面前的病者:“让伙计给您抓药,他会跟您说该如何煎服。”
病者接下药方,激动地连声说道:“多谢多谢。”
随即便拿着药方去了柜前。
沈云音又继续为下一位病者看诊。
一直到天色稍暗,才停了下来……
她站起身稍稍活动了下筋骨,总觉得腰酸背疼。
突然一个包袱递了过来:“沈姑娘,这银两就交于您吧。”
沈云音垂眸看去:“瞧着倒是不少。”
伙计笑道:“这可是两三个月的呢,自是不少。”
说罢看向外面的马车。
“沈姑娘今日未曾带上丫鬟前来?”
沈云音接了下来:“没有,府中丫鬟近日忙着旁的事情,我便未曾让他们与我一同出门。”
虽说喜服由宫内准备,可还是有不少的物件需要府内自备。
近几日檀香和青栀都在忙碌着,不仅仅是为她的亲事,亦是为了沈云夕的亲事。
毕竟她们的亲事几乎是连在一起的,刚好趁机一起准备了!
她回头看向身后的伙计:“若是师父再送来书信,你定然要速速送去定远侯府。”
伙计连连点头:“好好!沈姑娘所言,小的记下了。”
沈云音莞尔,背着包袱就上了马车。
可却未曾看到,对面的酒楼上,一个男子正在看着她……
“下一任的皇后,也不知可会如同姑姑那般冷血!”
刘霆说的漫不经心,可语气中尽是无奈与不甘,甚至带着些怒意。
对面的刘奕已然喝的醉意熏熏,甚至根本没听清楚刘霆说了什么。
他一手扶着酒壶,一手枕在头下,支支吾吾道:“莫要、莫要胡说,姑姑才不……不冷血,你不懂!刘霆,这不怪他们,不怪……不怪他们!”
刘霆垂眸看他,冷声道:“大哥,你当真觉得不怪他们?嘉国的降书,由陛下派人送去西境,你难道真不懂是何意?你不会真以为姑姑不知道吧?我看那顾樽定然也是知晓的!这般事宜,他们怎会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