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自寻死路了。
顾樽负手而立,薄唇轻启:“你曾言道,婚事由不得你,是真是假?”
“自是真的!”沈云音脱口言道。
至少她从未真正能掌控过自己的婚事。
顾樽低垂眼帘,又问:“那你可有心悦之人?”
沈云音愣怔,思来想去后摇头:“并无。”
她不知顾樽为何要问这些,只得如何回答。
可不知是她生了错觉,亦或是看错了,竟觉得顾樽脸上曾现出一丝失落。
大抵真是她看错了吧。
正想着,突然一把折扇递到面前——
是顾樽日常随身携带的折扇!
“你为本宫医治,不取银两,这折扇就当是诊费了!”
“臣女不能要。”
沈云音当场拒绝,她不知道这折扇对顾樽有多重要,但也猜到一定是十分珍贵之物。
她断然不能要!
然而折扇却并无收回之意,只闻顾樽声音:“沈云音,这是本宫给你的,收下。”
命令般的话不容置疑,满是威严。
沈云音只得慢慢抬手,接下折扇:“是。多谢殿下赏赐。”
顾樽看着面前的女子,背在后面的双手紧紧握着。
随即才抬脚上了马车。
刘慎也恰好处理完赵三爷与素云的事,出来后便直奔马车。
刚要赶着马车离开,忽地注意到沈云音手中的折扇。
这折扇怎会在她手中?
殿下可断不会是忘记要回来了,难道是赏给她了?
如此一想,刘慎双眸一颤,瞬间扯出笑容:“沈小姐,今后若有事吩咐,尽管开口!属下定然尽力而为!”
沈云音只以为他是在客气一下,笑着点了下头:“你还是照顾好殿下吧,我若有事会吩咐府中人去做的。”
“走了!”
车内突然响起低沉的声音。
刘慎不敢再多言,拱手行礼后,便扬鞭离去。
沈云音站在原地,看着马车越来越远,低头看向手里的折扇。
这扇子给了她,倒像是有些多余。
毕竟她出门也不用带这种折扇。
府内。
沈云夕与韩氏跪倒在地,任凭他们如何哭诉,也无法改变定远侯休妻之意。
“自今日起,你不再是我侯府之人,但本侯念在过往情分,不将你送于官府!明日一早本侯派人送你回丰城老家,你在老宅吃斋念佛,清洗罪孽!如若再生歹心,本侯定不饶你!”
说完定远侯直接将一纸休书扔了过去。
沈云夕哭喊着:“父亲,母亲只是一时糊涂,还望父亲再给母亲一次机会!父亲,衡儿还需要母亲!”
她拉着定远侯的衣角,哭的梨花带雨,只为求父亲让母亲留下。
否则,她一人在这府中,该如何度日啊?
定远侯哼了一声,见沈云音入府,朗声道:“自今日起,府中上下听从江氏吩咐,衡儿也交由江氏抚养!且云音自今日起回府,乃本侯掌上明珠。敢有以下犯上者,本侯定不饶他!”
院内家丁、丫鬟跪倒一片,同声喊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