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肯定，在他那般凝视之下，根本就不可能让对方有机会将药粉给换走。可若药粉都是一样的，为何这些人都没事，而只有他所带来的人有事？

“药粉并没有毒，可若是与北境的迷心草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则会产生瘙痒的症状。我们不是北境人，自然不会中毒，至于将军与你所带来的士兵，为何会中毒，是否应该给圣上一个合理的解释？”

洛鱼川见他低着头，迟迟都说不出一个所以然，终究还是忍不住直接将谜题解开。

话已经说的这么清楚，将军知晓他们的面具已经被对方给看穿，索性也不装了：“没错，我们是北境人，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又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说话的当口，又有好几个支撑不住的士兵直接倒在了地上，却又不敢自我了结，躺在地上蠕动的样子就像一只只肥硕的大青虫，让洛鱼川只是看一眼便觉得厌恶。

她不免觉得面前的人太过天真，都已经到了这一步，居然还想着自己究竟是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

换做是她，必然会直接将这些士兵丢在这里，自己一人在士兵的帮助下突围，迅速回到北境去报信，而不是在这里说这么多的废话。

可既然对方愿意说，她也不介意陪着：“你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其实早在我们相遇的第一天便已经发现了你的异常。而我确定你是北境人，则是在不久前的小树林，你飞鸽传书的那一瞬。”

“果然，那日的确就在附近！”提及飞鸽传书，那位将军脸色瞬间就变得阴沉起来，“我当日便觉得你可能见到了那一切，可我又觉得你不过是一个弱女子，便没有对你动了杀心。若是当日我杀了你，便不会有今日的这一切了。”

“只是这世界上从来都不会有可能，更没有后悔药。是你的妇人之仁让你，以及你的这些士兵有此一劫，怪不得任何人。”见他神情哀伤，洛鱼川更是快言快语，继续在他心上狠狠戳了一刀。

将军的神情便越发低沉起来，身形也微微有些晃动：“不错，的确是我过于妇人之仁。”

可下一刻，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难得扫过一抹光亮，竟又嘴角带笑起来：“可就算这一切都是我应得的，可那日我已经飞鸽传书，狗皇帝御驾亲征的事情此时已经传入了北境，北境必然会大举进攻，到时候城池一败，这狗皇帝也会立即被杀掉，灭国灭家，也是迟早的事情。”

恍若已经看到了那日的胜利场景，将军竟笑出声来。

洛鱼川不免摇了摇脑袋，要说这人还真是天真：“难道你们北境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事情在还没有成功之前，全部都是空想？你们北境的确厉害，冬日作战又是你们的长项。可既然我那日发现了你飞鸽传书，难道就不能将里面的信笺换上一换？”

听完他的话，将军神色又是一变，突然的大悲大喜又大悲，让他的情绪崩坏到了极点，竟连一句质问的话都说不出口。

洛鱼川明显不想在和这样无脑的人开口说话，立即朝着后方他所带来的士兵们喊道：“这次战役必然是输定了，不过我看在你们都还没做多少坏事的份上便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只要能够杀了他，斩下他的首级，我便给你们解药，并且答应日后将你们家人都迁入京都，从此成为我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