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想了想,这个问题裴隽的答案或许是她,但她的答案是,“我不愿他失去这些。惠子,这些不是坏东西,倘若他若失去这些,你觉得我们还有命活着吗?”
天底下想让他死的人太多太多了,恰恰是这些保护了他们。
余惠子许久嗯了声,垂下头。
你瞧,宁宁多肯定。甚至在询问宁宁之前,她就能确信隽哥哥的答案会是她。
多坚定,不必质疑的赤忱。
天下皆知。
以前她觉得齐成的答案定也是她,现在她没那么肯定了。
心里的是那个陪她玩乐,肆意欢笑,心有五湖天下的少年。
不是对她亮出刀剑之人,不管他有什么难处。
“好啦,别瞎想了,要不要出去走走。”
外头气候宜人,这几日更暖和了,颇有盛夏的意思了。
两人随便转转,在后花园绕圈,时不时聊几句。
转着两人往后头的竹林去,宋宁其实一直很好奇,惠子为什么会心心念念陛下,两人看着不像是有交集的样子。
话还没问出口,身后传来窃窃的笑声。和身边的余惠子对视一眼,两人立刻回头。
一个大汉蹲在块大石头后,猥琐的捂住嘴叽叽咕咕的笑着,脸颊上肥硕的肉上下抖动。
脸通红,烧到耳根子,一副花酒喝大的样子,眯起眼睛晕乎的来回看她们。
“美........人,美人,呵呵呵美人。”
宋宁皱了眉,她们刚走过来的时候,视线被遮挡没看到这个人。
“这人谁?”
余惠子被吓了一跳,定睛后哦了声,不太高兴的鼓嘴,“钱美人的表亲吧,这几日都在宫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钱美人和陛下念叨了一句,想念自己家人。
也不知道齐成是不是当时不好拒绝,反正就这么给她开了先例,许可她召亲眷到宫中。
钱美人也是能炫耀的人,恃宠而骄的像只花孔雀。一日还不满足,接连三四日都召家人到宫中来陪伴。
之前是她爹娘,特地在外面的小亭子里坐了一整日,叫来往人都能看到这份殊荣。
今日不知道又是哪个。
“咱们走快点吧宁宁,别理他,一看就是个疯子。”
拉住宋宁的手,余惠子就要往外走,加快脚步走过那男人。
男人突然伸出手,像是要捞一把她们的脚似的,余惠子猛的惊叫一声,“瞎了你的狗眼!你怎么敢碰本宫!”
男人显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了,扑鼻的酒气混在风中,还有古怪诡异的笑声。
往前爬了几步,脏手拽上宋宁的裙角,在粉色的衣裳上留下泥土的痕迹,“好看好看,真好看,摸到了摸到了,嘻嘻。”
男人力气大的可怕,现在更像是痴疯一般,抓着她的裙角往嘴里塞,一边塞一边嘿嘿的笑。
“你!宁宁莫怕,他怕是把你当成来往的宫女了,前几日我就听到有人说被骚扰了。好啊,今日让我逮到了,看本宫不割..........”
余惠子气愤的撩起衣袖大有打算动手的意思,男人下一个伸手去抓她的脚。她慌张的叫了声,破功的躲到宋宁身后。
“你确定他是钱美人的哥哥?”
宋宁垂眸望着地上人,平静的眉目中也不见厌恶和恐惧。
“好像.........是的,我记得是的,他哥哥头脑子有问题。”
“好,惠子,等我走进那个房间,你去叫人,跑着去,有多少人叫多少人来,喊出事就好。”
“宁宁?!你,你要干什么啊?”
余惠子瞪大眼睛,不明白的看着宋宁勾手叫地上人爬起来。
“听我的。”
男人谄媚的爬起来,口水耷拉在嘴边,望着她如同块肥肉。
“过来。”